&ldo;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吧？&rdo;她看着顾晓池，吐出一缕眼圈。&ldo;知道。&rdo;顾晓池眼里的光灭了。葛苇点点头：&ldo;我猜你也知道，不过，我还是把话说清楚一点。&rdo;&ldo;顾晓池，我一点都没能让自己喜欢上你，你走吧。&rdo;顾晓池低头沉默了一阵。&ldo;好。&rdo;她说。推门离去。没有再留恋。韩菁匆匆赶过来的时候，葛苇在哭。韩菁车都来不及停正，歪七扭八的横在路边，赶忙来拉葛苇。葛苇蹲在路边，头上扣着一顶帽子，明明没喝酒，整个人却像一滩烂泥。韩菁来拉她的时候，她还在边哭边骂：&ldo;我就知道……我t就知道……&rdo;韩菁架着她，把她扶上车，一脚油门，开车离去。停到一条僻静的小巷，韩菁才问：&ldo;什么情况？&rdo;葛苇擦擦眼泪、擤擤鼻涕，掏出手机准备面容解锁，结果手机都不认得她。葛苇又骂了一句&ldo;cao&rdo;，哆哆嗦嗦输入密码解锁。递给韩菁：&ldo;你自己看。&rdo;葛苇递过来的屏幕上，是一张照片。三个人的合影。葛苇、乔羽、乔羽的未婚夫。韩菁一看，跟着骂了一句脏话：&ldo;cao，不会吧。&rdo;葛苇又哆哆嗦嗦摸出一支烟，低头猛抽，眼角还挂着泪。韩菁想了想，问她：&ldo;你现在哭成这样，是为了乔羽，还是为了顾晓池？&rdo;一句话问得葛苇又开始哭。脸埋进双手的掌心里，指间还夹着烟：&ldo;我不知道。我td不知道。&rdo;韩菁生怕烟的火星，把葛苇的头发撩了，赶紧伸手，帮她把头发撩到耳后别着。连头发上都是眼泪。葛苇镇定了一会儿情绪，吸着鼻子问韩菁：&ldo;喝酒去么？&rdo;&ldo;去吧。&rdo;韩菁发动车子。成年人的难过，除了喝酒，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发泄出口。连韩菁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喝了多少酒，她也罕见的醉了。找了一代驾，把两人一车拖回葛苇家里，都在葛苇家睡的。第二天葛苇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挣扎着起来，去敲书房的门：&ldo;韩菁，韩菁。&rdo;韩菁半梦半醒的声音传来：&ldo;干嘛？&rdo;连她都没起，昨晚就给小平发信息取消了今天的所有行程，今天她和葛苇集体翘班。葛苇在门外面问：&ldo;你头疼么？想喝蜂蜜水么？&rdo;这么体贴？韩菁在心里想：难道这女人受刺激受大了转了性？结果葛苇说：&ldo;那你起来冲嘛，顺便给我冲一杯。&rdo;韩菁：……心中无数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还是起来了，冲了两杯蜂蜜水，自己一杯，葛苇一杯。两个女人在餐桌边坐着，披头散发，妆都没卸，睫毛膏全部粘在下眼圈上，浓黑一片。跟两女鬼似的，也不知怎么太阳都出来了，还没打道回地府。正喝着，葛苇的手机响了，她摸过来看了一眼。&ldo;还有事？&rdo;韩菁问：&ldo;我让她们把你今天的行程都取消了呀。&rdo;葛苇说：&ldo;我今天下午本来就没行程。&rdo;韩菁问：&ldo;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rdo;又问：&ldo;谁找你？&rdo;葛苇把手机甩过来，韩菁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条手机提醒，老早设置好的那种。简单写着：&ldo;周骊筠画展。&rdo;韩菁快速在脑子里检索了一遍这名字。还好她人脑跟电脑似的，想起来周骊筠是美院一老师。她的个展本来跟葛苇八竿子打不着，但是顾晓池，有两幅画要在周骊筠的个展上展出。&ldo;你不会还要去吧？&rdo;韩菁问。葛苇说：&ldo;我之前答应了她要去的。&rdo;顾晓池人生第一次，有自己的画要对外展出。韩菁说：&ldo;你昨晚不都把人家给拒了么？&rdo;葛苇瞪了她一眼：&ldo;友谊还能天长地久啊。&rdo;韩菁问：&ldo;一个人总想睡另一个人，这两人还能做得成朋友？&rdo;葛苇恨不得把一杯蜂蜜水泼韩菁头上：&ldo;滚蛋。&rdo;她站了起来：&ldo;我先去洗澡。&rdo;韩菁低着头，拉了一下葛苇的手腕。葛苇站住了。&ldo;你真要去？&rdo;韩菁低声问：&ldo;乔羽知道了怎么办？&rdo;画廊门口，顾晓池一个人坐在花坛边上，手里捧着一杯咖啡，身边还放着另一杯。她平时是从来舍不得买咖啡的，但她昨夜，一整夜都没睡着，实在怕影响今天画展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