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订购的营养餐已送达。”机械音播报。
楼封皱眉??他没订餐。
他打开盒子，里面没有食物，只有一张折叠整齐的便签纸。
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墨迹未干：
【别相信梦里的女人。她不是程婉。】
字迹陌生，却带着一股熟悉的气息。
楼封立刻意识到：这张纸，是用普通笔写的，但它显现出的文字，竟与贝尔的尘霾笔书写效果完全一致??唯有继承者可见。
也就是说，写字的人，也是“见证者”之一。
但他不认识这个人。
而且……对方显然知道他在和谁接触。
楼封迅速检查房间，发现通风管道口有细微刮痕，墙角红外感应器频率偏移0。6赫兹。有人在他外出时进来过，且具备规避监控的技术能力。
他立刻烧掉便条，将灰烬混入水杯搅匀喝下??防止残留信息被回收分析。
然后他盘膝坐下，运转基础冥想法，试图清理精神杂波。然而就在意识沉入深处时，他看见了??
一片燃烧的实验室。
程婉站在火海中央，背对着他，手中握着一份文件。
“楼封。”她忽然开口，声音温柔，“你来了。”
他想要靠近，却被无形屏障阻挡。
“不要相信伊西丝。”她说，“她已经被替换了。真正的伊西丝死在三年前的净化行动中，现在的她，是‘容器’。”
“你说什么？”楼封怒吼，“你到底是谁？！”
程婉缓缓转身。
她的脸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漆黑如墨的皮肤，双眼化作两团旋转的灰雾。
“我是第一个醒来的人。”那东西微笑，“也是最后一个活着的见证者。贝尔错了，‘影髓’不是疫苗，是寄生虫。你以为你在抵抗污染？不，你只是被选中成为宿主。”
楼封猛然惊醒，冷汗浸透衣衫。
窗外，乌云裂开一道缝隙，月光斜照进来，正好落在桌面上。
那支尘霾笔，不知何时打开了笔帽。
笔尖上，凝着一滴黑色液体，正缓缓滴落。
啪。
落在纸上，晕开成一个符号??
∞
无限。
楼封猛地抓起笔，塞进密封袋锁进保险箱。他心跳如鼓，脑海中反复回响那个声音：“容器”。
难道伊西丝真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