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毕竟跟在季老爷子他们身边七八年，老爷子不愿意带着恶意去揣摩小宁的心思，平日里，季星雨不在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小宁为他们跑前跑后，虽然他们给了工资，可两人心里都念着小宁的好，季老爷子心里倒是更相信，小宁最近太忙，忘记他们的叮嘱。
季奶奶的脸色不太好看，毕竟平日里，小宁记性可好的很，这几年，关于顾客的事情，更是从没有出过什么纰漏，也就只有这次，念在这么多年的情谊上，季奶奶只是把这件事记在心里，暂时不准备深究。
“若予，你救了我的命，我一条旗袍都送不得了，难不成我的命还比不上一条旗袍。”季奶奶故意板着脸，“你要是觉得我的命比不上一条旗袍，那就算了。”
程若予有些哭笑不得，无奈之下开口，“季奶奶，我听您的还不行吗，可也就仅限于这条旗袍了，下次我要是定制，您要是还不收钱，那我可真的不敢来了。”
季奶奶听到满意的答案，连连点头，“好，一会儿我让小宁把钱原路退回你的账号。”
至于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其乐融融的三人，并没有注意到门口阴郁嫉恨的目光。
季奶奶催促程若予去试衣服。
程若予只得提着衣服去试衣间。
将衣服展开后，淡蓝色的旗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鸢尾花，灵动的蝴蝶，像是被赋予生命一般，让人光是看着，就忍不住惊叹。
程若予眼底带着不加掩饰的喜悦，锦缎柔软轻薄，垂感飘逸，每一个精美的盘扣上，都有一枚银蓝光的圆润珍珠，光是这一枚无瑕正圆极强光珍珠，就价值不菲，直径起码在12mm以上，已经是可以摸到拍卖会门槛的品质。
足以证明季爷爷和季奶奶的用心，这条旗袍百万的价格，和白送没有区别。
正当她准备试一试时，突然摸到，旗袍胸口处，有一道并不明显的凸起，她眉头一皱，顺着凸起摸，后背处，有一条蓝色真丝线抽丝，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就发现不了。
可程若予知道，这只是表面，穿上身如果没能及时发现，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丝线就会顺着撑开慢慢开裂，因为是在腰后，等穿上后再发现问题，怕是裙子已经开了一半，到时候结局可想而知。
程若予眸光一冷，原本她是准备穿着这件旗袍，陪霍宴去地皮拍卖会的，如果不是她心细，这会儿发现问题的话，在拍卖会上走光，到时候丢人的就不只是自己，甚至还会连累霍宴。
她不相信，季爷爷和季奶奶的能力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那只可能是人为的，程若予倒是没有怀疑季爷爷和季奶奶，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影。
小宁……
如果是她的话，自己做了什么事，让她这么憎恨自己，甚至宁愿连累旗袍店的名声，也要让自己出丑。
程若予神色凝重。
就在这时，更衣室门外传来敲门声。
程若予回过神，听到门外传来季奶奶关心的声音，“若予，怎么还没出来，需不需要季奶奶进来帮忙呀？”
不管是谁，程若予都没想过帮他遮羞。
程若予自然不会这么圣母，吃这个哑巴亏，她镇定自若的走到门口拉开门，季奶奶看她身上还穿着原来的衣服，面露疑惑，“是不合身吗？”
这不应该啊，上次在家里，她还亲自给程若予量了尺寸，应该不会有误差才对的。
程若予摇了摇头，接着欲言又止的看着季奶奶。
季奶奶活这么大岁数，早就是人精了，她莫名想到小宁的异样，心里咯噔了一下，“若予，是出什么问题了吗，你大胆说，我给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