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也是平生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紧张。
在原地转了两圈。
老爷子沉声吩咐说,“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霍家的错,我们必须拿出百分之百的诚意来。”
刘管家连忙点头。
老爷子还想再吩咐什么,但忽然又停口了,“算了,至于霍长亭,就让他听天由命吧!”
??
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带着压抑的焦灼。
霍长亭换算的目光聚焦,看着从拐角处走来的人。
最前面的。
是他的岳父,叱咤商场的商北枭。
他身上穿着熨帖的西装,那。。。。。。
小八站在福利院旧址的阳光下,手机屏幕亮着,那句“我们无法抹去黑夜,但可以一起点亮灯”像一道温柔的闪电劈开她心底积压已久的阴霾。她没有立刻回复任何信息,只是将手机放回口袋,转身走向社区中心门口那排新栽的小树。其中一棵挂着她的名字牌??“林小八,2003级”。
风从北方吹来,带着残雪融化的湿润气息。她忽然想起五岁那年冬天,也是这样的风,刮得脸颊生疼。那时她蜷缩在门后角落,额头还在渗血,哭到失声,以为全世界都听不见她。可后来,老护士来了,把她抱起来,用粗糙却温暖的手擦掉眼泪,说:“疼没关系,姐姐在这里。”
现在,这句话被录进共感仪,送进了周临川浑浊的记忆深处。
她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也不知道那颗早已锈蚀的心是否还能感知温度。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不是为了救赎他,而是为了不让自己变成另一个躲在阴影里的人。
回到晨星基地时已是傍晚。陈砚正在主控室调试“回声”系统的第三代模型,看到她进来,抬了抬头:“蒙古那边的信号彻底消失了。气象站残留的数据也清空了,像是被某种高阶算法主动清洗过。”他顿了顿,“你觉得……他还留了后手吗?”
小八走到全息投影前,指尖轻划,调出全球共感节点图。蓝绿色光点如星辰般闪烁,象征着数百万用户正通过系统彼此连接、疗愈、分享。而在地图边缘,几个微弱的红点仍在缓慢跳动??那是尚未接入主网的孤立区域,多位于战乱或封锁地带。
“他会回来。”她声音很轻,却坚定,“只要人类还有恐惧,他就不会真正消失。”
话音刚落,终端忽然响起提示音。一条加密消息弹出,来源标注为“未知中继”,内容只有一段音频文件。
陈砚皱眉:“要不要先做病毒扫描?”
“不用。”小八点击播放。
音频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断续、颤抖,像是从极深的地底爬出来的一样:
>“你说……共感能让人看见真实。可我看见的,全是我的罪……我梦见那个孩子,一直哭……我伸手想抱他,可每次靠近,他的脸就变成你……小八……你说过,伤疤保护心跳……可我的伤疤,长成了刀……”
是周临川。
小八闭上眼,任由那声音在耳畔回荡。这不是表演,也不是操控。这是崩溃后的自白,是一个灵魂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的时刻。
“他在求救。”她说。
“他也可能在设局。”陈砚冷静道,“这声音听起来太‘干净’了,没有任何情绪伪装,反而可疑。一个能用共感操控他人三十年的心理恶魔,怎么可能突然变得坦诚?”
“因为他已经被自己的系统反噬了。”小八睁开眼,目光沉静,“他试图用共感去理解别人,结果却被迫直面自己一生逃避的东西??那个被打骂、被忽视、躲在门后不敢出声的小孩。他逃了一辈子,最后发现,最可怕的不是外界的暴力,是他内心那个永远在哭的孩子。”
她转向陈砚,“我想见他。”
“不行!”商景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大步走进来,军装未脱,眉宇间透着疲惫与警惕,“他已经证明过一次,能在监狱里伪造身份、越狱、潜伏、传播病毒。你现在去见他,等于把钥匙亲手交给小偷。”
“我不是去给他钥匙。”小八转身面对他,“我是去确认一件事??他到底有没有真的崩塌。如果他真的开始痛苦,那就说明共感有效;如果他是假装的,那我们就更需要知道,一个人类能做到多么极致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