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威并不知晓。
像他们这样的人,不时会接到义父的任务,任务独立完成,有的甚至需要保密。且他和犬芥的关系本就不好,怎么可能会互通信息?
见范木栖得不到答案,转身欲走,平威心中顿急,不由脱口而出:“八小娘子,您金枝玉叶,矜贵无比,何必如此放低身段呢?犬芥那厮不识好歹,您先前送来的那些东西,他一样都没动过,全都放一角,通通当不存在。”
范木栖一张脸迅速涨红,是那种被外人戳穿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的恼怒,“这是我和犬芥之间的事,不要你管!”
平威被这话刺了一下,愈发难受。
不说八小娘子的父亲是范兖州,是响当当有权有势的人物,就是八小娘子本身的模样,他也极为喜欢。
她怎就、怎就瞎了眼,居然看上了犬芥。
心里的毒火在翻腾,平威开始口不择言,“八小娘子,且不说犬芥身份卑微如泥,配不上您厚爱,单是他在外面有旁的相好这一则,就足够……”
“你说什么?”范木栖大惊,连声音都拔高了许多,“他在外面有旁的相好?何时之事?”
平威避开她的目光,“我没见过他相好,但我猜测对方应该是个当杏林的小娘子。因为那日犬芥带着药回来,我除了药味以外,还在他身上闻到些许的女郎香气。”
范木栖恶狠狠地盯着平威,却不住红了眼。
她一个贴身女婢安慰道:“平威说得对,小娘子您矜贵无比,何须放低身段至此?今日天气好,不如小娘子去城外踏青如何?”
另一个贴身女婢忙接话,“或是去寻李家的小娘子,和她一同去放纸鸢……”
“纸鸢”这两个字才出,她就被同伴扯了下袖子,那女婢后知后觉失言了。
先前小娘子还命令犬芥帮她做纸鸢呢,如今去放纸鸢,岂非容易睹物思人?
范木栖瞪了女婢一眼,转身欲走,然而这时,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另一端的拐出。
“犬芥!”范木栖眼睛瞬间亮了,本打算往东走的,瞬间改了往西,直朝着他而去。
平威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犬芥脚步停了一瞬,又继续往前。
范木栖来到他身边,与他同步,边走边问,“犬芥,你方才去了何处?”
犬芥:“忙。”
范木栖嗔怪道:“你这人真是寡言少语,说多几个字会让你掉块肉不成?”
犬芥沉默。
范木栖最初看到人的兴奋退去,想起另一件事,“犬芥,你在外头是否有个相好?”
犬芥依旧沉默往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不答,可把范木栖气得够呛。
俏丽的小娘子当即横眉怒眼,一把抓住身旁人的衣袖,“你真有相好?我不准!你是我范家的奴,我不许你和旁人好,你听见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