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队伍的最前方,则是由担任工匠一角的士兵组成。
他们并不携带任何粮食,身上只有工具。每每遇到难行之处,工兵便凿山通道,以长刀削下粗细适中的柴木铺于地上,以此搭建栈道。
秦邵宗在队首位置,看着前方的工兵开道,每当某个节点遇困时,他便亲自上前。
长队一路蜿蜒,所过之处皆留下印记,每隔一段皆有高阶武将随行。玄骁骑的四大屯长都在此,按东南西北的顺序顺着往下。
行军吃的是糗粮和肉干,累了就着水啃一口糗粮,待稍恢复体力,一刻不停地继续往前。
随着日升日落,也随着前方开路的玄骁骑换了一茬又一茬,士卒身上背囊逐渐减轻。
数百里的山路,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小半。
秦邵宗眺望远方,前面是满眼青翠的绿色,延绵不绝,似乎没有尽头。
“后面的跟上。”男人声音低沉而坚定。
津水以北。
南宫雄率领两方军队来到了江边,临江两里开外扎营安寨,北地和青州的坐纛一并在此地飘扬。
待营寨扎好,南宫雄立马举军造船。
雄心壮志,声势浩大,对于那些不时乘一叶扁舟来探查的兖州兵置之不理,显然是不在乎对方是否知晓自己的计策。
毕竟是强攻,知与不知,区别不大。
而每一日,津水对岸皆有兖州士卒爬到高处隔江眺望,再将探查的情报传回城关里。
“范公,第三日了,他们一直在造船。除了船只以外,斥候还说看见他们运了大批的铁索铁链到军中。”斥候头子禀报道。
范天石皱了皱眉,“铁索铁链?这有何用?”
“主公,他们会不会是打算以铁索将船只连起来。铁索连船,其上再铺设木板的话,如此能搭一座船桥。”施无忌提醒道。
“这是铁了心要攻关。”范天石冷笑,转而又问施无忌:“留仙,你可有应对之策?”
施无忌摸了摸胡子:“虽说北地与青州联军甚是凶猛,但船桥唯有一座,只要毁了桥,除非他们以身填了津水,否则绝对过不来。至于毁桥,这倒也不难,寻一批擅凫水的士卒潜入江中,凿穿他们的船底,再以火攻之。”
范天石顿时开怀,“还是留仙你足智多谋,善,就如此吧!”
“不过主公,如今正值夏季,雨水丰沛,且他们的船桥并非延绵数里,救火相对较易,火攻一事并非十拿九稳。”施无忌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