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了徐州军一路,先前都未发现任何异样。那唯有一个解释:
对方是漏夜离开军营的,且为了掩人耳目,很可能没有骑马。
不,是一定没有骑马!
从此地绕回吴冈县的后方,翻山越岭是最快的,而马匹登不了山。
“都尉,我们速速回去将消息告知君侯吧!”
“哈哈,此番我们得了预知,必不能叫他们的诡计得逞。”
众人摩拳擦掌。
秦宴州没有说话,一行人下山。他们是骑马来的,如今当然是骑马回去。而途经江口东江时,为首的青年却勒停了马匹。
“都尉?”荀禾不解。
秦宴州:“单凭军帐分布,我认为并不能断定徐州军主力是否已溜走,还需看看其他。”
有人愣住,“看什么?”
秦宴州望向昨夜徐州军的驻扎点,“江口地势偏高,若不走主道,唯有舍弃马匹轻装遁入山林。上千人行过,必定会留下痕迹。”
他想查看的,正是林中那些痕迹。
徐州军主力是否离开一事,事关重大,它牵扯到后面北地和青州联军是否要分出一部分兵力来应对伏击。
如果勘察错了,反而被这个消息误导,将白白浪费一批兵力。
其他人回过神来,皆是赞道,“还是都尉你心思缜密。”
下马入林。
他们是夜里爬的山,在丑时初下山回到原地,而后一刻不停地策马回江口。待回到江口东郊,一轮金乌高高悬于中天。
青天白日,光线充足,林中一些细枝末节能看得相当清楚。于是众人便见有些地方明显折了枝叶,地上的草叶也被踩得很实,几乎要踏出一条路来。
几人见状眼中光亮更盛。
“这回肯定错不了,八九不离十啊!”
“好他个李徐州,竟狡猾至此,若是都尉未坚持爬山,咱们岂非要被骗过去?真叫他们成了伏兵,我等还有什颜面回去见君侯?”
“他们定是前日夜里动身,步卒行军虽未有骑马快,但为了抓紧时间,他们定然日夜兼程。都尉,咱们快些回去将此事告诉君侯吧!”
不同于几人的激动,从看到林中痕迹之始,秦宴州便一直沉默,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待其他人议论完毕看向他,青年才点了三人的名字,而后吩咐说:“你们三个快马加鞭回吴冈传讯。”
被点名的士卒领命。
荀禾猜测道:“都尉,你是想继续去观察徐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