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热得比往年更快,天一热起来,潮生就没食欲了。
斛律光说:“咱们去吃梅子流水素面罢,我上回看到一家素面像白玉般,看着就想吃。”
“我不想出门,”潮生早上起来与牧青山在前院浇花,被晒得晕头转向,朝乌英纵说,“你去买给我们吃。”
“好,稍等。”乌英纵对潮生向来百依百顺。
牧青山马上道:“我也想吃流水素面。”
斛律光说:“再帮我捎两个百晓春的椒荠肉饼。”
潮生:“四个,我也想吃。”
乌英纵:“好的,好的,我都记着了,不要着急,很快就回来。”
乌英纵走后,阿黄突然伸出头,说:“我突然不太舒服。”
“什么?”潮生正在舔那井水制出的冰块,恨不得整个人贴上去,茫然道,“你怎么啦?”
阿黄说:“我右眼皮跳个不停。”
斛律光说:“鸟也有眼皮么?”
“当然!”阿黄粗暴地说,“我又不是鱼!”
潮生起来,到鸟架前去察看,说:“我帮你洗澡吧。”
项弦平时会准备给阿黄洗澡的细沙,阿黄便跳到潮生手上,潮生与牧青山在旁用白色的沙为它洗澡。
“心口也不大舒服,”阿黄说,“喘气呼哧呼哧的。”
潮生祭起法术,把手按在它身上,说:“没什么事啊?”
斛律光也过来了,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晚半夜。”阿黄说,“一阵接着一阵。”
就在此刻,驱魔司外头喊道:“萧大人——”
话刚开了个头,金龙冲进了院内,撞开了冰,萧琨抱着项弦,冲了进来。
项弦昏迷不醒,萧琨喊道:“不好了!潮生!潮生!”
所有人都被吓得不轻,潮生马上道:“怎么啦!我看看……”
斛律光:“老爷!你怎么了!”
萧琨拉开斛律光,潮生也顾不得察看伤势,使出法术就朝项弦身上猛灌,整个驱魔司内灵力溢出,植物开始疯长,项弦身上伤势飞快愈合。
“项弦?项弦!”萧琨跪在旁,着急道。
潮生忽觉不对,拉着萧琨的手,按在了项弦的胸膛上。
萧琨蓦然静了,潮生难以置信道:“你们碰上什么敌人了?”
项弦的心脏仍在跳动,但胸膛深处,有一股极为微弱的魔气,正在若隐若现。
“我们碰上撒鸾了,”萧琨颤声道,“与一只黑色的鸟儿……斛律光!快来!”
潮生说:“用心灯,试试能不能驱逐他的魔气。”
萧琨:“不一定是这次带回来的。上回你发现过?”
潮生:“我记不清了,上次在大明宫好像没有这股魔气啊!”
斛律光把双手按在项弦胸口处,萧琨说:“你能驱使心灯么?”
“我来。”牧青山捋袖道,“我们找到新的办法了。”
牧青山祭起法力,朝斛律光背后猛地一按,心灯被激发,轰然涌入项弦的身体,涤荡他的四肢经脉,项弦差点整个人弹了起来。
“老爷!”乌英纵带着吃的回来了,顿时引发了新一轮的混乱。
“还有吗?”萧琨相当紧张。
“好像没了?”潮生仔细检查,在心灯的灌注之下,魔气俱会被驱散。项弦开始难受得下意识挣扎起来,潮生忙放开手。
“没有了。”萧琨如释重负,再感觉不到项弦体内的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