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此刻坐在我教室里大声朗读《妇女权益保障法》的每一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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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不是道具,我是她们的见证者,也是她们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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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份坚持被称为“作秀”,那我愿一生都在舞台上,只为让更多人听见那些不该被掩埋的声音。
文章末尾,她附上一段视频。
画面中,是那位曾被逼婚的周念安。她穿着整洁的白衬衫,站在心理疗愈中心的咨询室里,面对镜头缓缓开口:
“我叫周念安。一年前,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大声说出来。今天,我想告诉所有正在看这段视频的人:我不再怕了。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地方,有人愿意听我说话,而且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视频最后,镜头转向窗外。蓝铃花开满了山坡,一群女孩手拉着手奔跑而过,笑声穿透屏幕。
文章发布十二小时内,阅读量突破八千万。数十万条评论涌入,其中最多的一句是:“谢谢你替我说了那句‘我不愿意’。”
风暴渐渐平息。而真正的改变,正在悄然发生。
四个月后,首个“女性数字庇护所”上线。这是一个完全离线运行的加密存储系统,专为遭受威胁的女孩提供语音日记托管服务。即使设备丢失或被销毁,只要使用者曾绑定生物识别信息,数据仍可在任何接入终端恢复。
与此同时,“乡村女教师返乡计划”全面铺开。小梅如愿回到故乡任教,她所在的村小如今挂上了“破晓实验班”的牌子。教室墙上贴满学生画的梦想地图,最中间写着一行大字:“长大后,我要当第一个为女孩发声的村长。”
更令人振奋的是,公安部联合最高法出台新规:凡是通过“声音保险箱”提交的有效证据,在家暴、拐卖、强迫婚姻等案件中可直接作为立案依据,无需二次举证。
这意味着,一句录音,真的可以救命。
深秋时节,容辞受邀赴京参加全国性别平等论坛。她在主旨演讲中提出一个概念:“倾听的政治”。
>“我们总说要赋予女性话语权,但很少有人愿意先学会倾听。
>权力的本质,不仅是说话的权利,更是被听见的权利。
>当一个女孩说‘叔叔摸我’,她的母亲却说‘别瞎讲’;
>当她说‘我不想嫁’,全村人都说‘你不懂事’;
>当她说‘我恨这个家’,法官却说‘你要顾全大局’……
>那么,请问她的声音去了哪里?
>是消失了,还是被更强的声音压碎了?
>
>所以我做的,不过是把麦克风递还给她们,然后蹲下来,认真听。
>这不是慈善,这是偿还。
>偿还这个社会欠她们的最基本的尊重。”
全场寂静,随后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
就在她准备离场时,一位年迈的老妇人被人搀扶着走上台来。她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奖状,上面盖着早已撤销的“扫盲先进个人”红章。
“容老师……”老人泣不成声,“我是您九八年在湘西办夜校时的学生。那时候我三十八岁,不识字,被丈夫打得不敢吭声。您教会我写第一个字??‘我’。
后来我靠这一个字告赢了他,离了婚,开了个小卖部养活三个女儿。
今天,她们都是大学生了……”
容辞紧紧抱住她,泪水无声滑落。
那一刻她终于懂得,教育不是惊天动地的壮举,而是一粒种子落在干涸的心田,然后慢慢长成一片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