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亭之也放下了茶杯，修长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你到底想说什么？”
明怀瑾把玩茶杯的手一顿，隔着袅袅热气跟他视线相对：“云二小姐医术超群，比我更好。”
“祖父已经知道了此事，想收她为弟子。”
多年来的兄弟，彼此间太了解了。
从牧亭之意识到明怀瑾说的太多开始，就已经带了些许猜测。
他的心沉了沉：“你喜欢她！”
“欣赏。”明怀瑾否认了喜欢两个字。
虽然他是真真切切喜欢云蔓青，折服于她精湛的医术和绝对可靠的人品。
但，牧亭之到底是他多年来的兄弟，明怀瑾知道牧亭之处境正难，他不会在背后捅刀子。
哪怕他觉得自己的爱，不会比牧亭之逊色。
要争要取，也是等尘埃落定。
停顿一瞬后，明怀瑾干脆将茶杯挪开：“云二小姐是欣荣的救命恩人，祖父不仅有意答谢，还很惜才。”
“她若以淮安侯府二小姐的身份留在皇城，必然危险重重，但以明家弟子的身份就不同了。”
“明家弟子遍布，太医院一大半都是明家门生，只要佳瑞郡主父亲还是护国大将军，你这婚事就推不掉！”
“佳瑞敢为难云二小姐，未必敢动我祖父亲收的弟子！”
牧亭之心里烦躁至极：“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想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明怀瑾冷笑了一声：“亭之，你我兄弟多年，我们不可能因为一个女子翻脸。”
“我知道你和云二小姐惺惺相惜，可现在不是一意孤行的时候，今日的事就是例子。”
“张松建和张如珠如此胆大，不就是仗着云二小姐身后无人？”
牧亭之沉默着，手一下下点在桌上。
不管明怀瑾到底有私心还是为其他，他这番话都有道理。
他今日凑巧在关键时刻赶到张侍郎府，下一次呢？
虎狼环伺，他自己也不能保证时时刻刻能周旋的将云蔓青护着。
何况还有太子妃。
他这个母妃疯了多年，做起事来毫无章法，万一。。。。。。
牧亭之的思绪戛然而止，他看向明怀瑾：“云二小姐是个活生生的人，纵然是我的盟友，我也不可能替她做决定。”
“如果你真的是为她好，就亲自去问她吧。”
明怀瑾知道他的意思。
松口，却不愿意。
看似把选择权交给了云蔓青而已。
他顺势起身：“我会说动云二小姐的，只要亭之你保持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