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的府邸这几日门庭若市,前来拜会的文武官员络绎不绝。
“二哥说得是,”齐王朱?奉承道,“按照长幼有序,理当由二哥继任太子。况且二哥镇守西安多年,军功卓著,这太子之位,非二哥莫属。”
朱桢得意地捋着胡须:“若是本王得继大统,定不会亏待了各位弟弟。”
然而在燕王府,朱棣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
“哼!长幼有序?”朱棣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就怕父皇眼里根本没有什么长幼有序。你们别忘了,父皇最疼爱的始终是大哥这一脉。”
姚广孝捻着佛珠,缓缓道:“王爷说得是。不过现在最麻烦的,不是秦王,而是吴王。”
朱棣神色一?:“允?那孩子确实是个麻烦。父皇和大哥都对他宠爱有加,又让他搬进了旧吴王府,这信号再明显不过。”
“而且,”姚广孝补充道,“吴王这些年经营的钱庄、商行、学堂,已经形成了庞大的势力。更麻烦的是,据说他手里还有一个不亚于锦衣卫的谍报机关。若是他继位,恐怕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我们这些手握兵权的藩王。”
朱棣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哼!本王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时候,他还在玩泥巴呢!绝不能让一个毛头小子骑在头上!”
与此同时,东宫内的气氛同样紧张。
“母妃,这几日为何总有官员前来拜访?”朱允?困惑地问吕氏,“父王才刚走,他们就这样。。。………”
吕氏爱怜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傻孩子,他们这是在向你示好。你父王不在了,按照嫡庶之分,你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可是三弟他……………”
“别提那个孽种!”吕氏突然激动起来,“他仗着有点小聪明,处处与你我作对。若是他当了太子,还有我们的活路吗?你忘了他是怎么在朝堂上让你难堪的?”
朱允?低下头,脑海中浮现出苏宁在朝堂上侃侃而谈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记得那次在经上,苏宁对《资治通鉴》的独到见解让在场的翰林们都为之赞叹,而他自己却只能照本宣科。
在这场暗流涌动的储位之争中,最淡定的反而是苏宁。
他依旧每日前往吴王府处理自己手中的政务,接见各地大明钱庄和明通商行的掌柜,审阅孝陵学堂的优秀学子的资料,仿佛真的太子之位毫不在意。
“殿下,”马和忧心忡忡地禀报,“今日又有三位官员称病不朝,据说都去了秦王府上。”
苏宁不以为意地翻看着账册:“让他们去。传令各地分号,一切照常运转。”
“可是殿下,若是秦王得势,恐怕会对我们不利。还有燕王那边,据说近日与凉国公走得很近。。。。。。”
苏宁放下手中的账册,脸上浮现出一丝惆怅:“你以为皇爷爷真的会立二叔为太子吗?或许皇爷爷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决断。”
九月三日,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传来:朱元璋突然召集群臣在奉先殿议事。
当诸王和重臣们赶到时,发现老皇帝端坐在龙椅上,面色凝重,丝毫看不出有恙的样子。
“今日召你们来,是要商议立储之事。”朱元璋开门见山,声音洪亮,“国不可一日无储君,你们都有什么看法?”
大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谁也不敢第一个开口。
终于,兵部尚书沈?率先出列:“陛下,臣以为当立嫡长为嗣。秦王殿下乃皇后所出,年长持重,可当大任。且秦王镇守西安多年,熟知兵事,于国于民都是上之选。”
“臣附议!”几位和秦王朱关系要好的官员齐声应和。
朱元璋不置可否,目光转向文官集团:“你们呢?”
礼部尚书任亨泰出列:“陛下,臣以为当立贤能。吴王殿下聪慧过人,政绩卓著,这些年推行的新政利国利民,实为储君最佳人选。”
方孝孺立即反驳:“任尚书此言差矣!储君当以德为先。二皇孙允?殿下仁孝温良,熟读经史,方为社稷之福。且允?殿下乃太子嫡次子,于礼法最为合适。”
三方势力各执一词,朝堂上顿时吵成一片。
然而最奇怪的却是淮西勋贵的态度,以凉国公蓝玉为首的武将们个个闭口不言,仿佛事不关己。
“够了!”朱元璋猛地一拍龙椅,震得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朕还没死呢!”
老皇帝缓缓起身,目光如刀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一个个都说为国举贤,可朕看你们,都是在为自己谋利!”
他走到朱面前:“老二,你就这么急着当太子?”
朱吓得跪倒在地:“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只是为国分忧………………”
“哼!好一个为国分忧!”朱元璋冷哼一声,又走到朱允?面前,“允?,你觉得你能担得起这个重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