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景国空虚已久的朝廷,终于迎来一位真正的皇族主心骨。
百官纷纷跪拜高呼:“拜见帝姬殿下。”
“众卿家平身。”
金溪望着盛装衮服的华婃,笑眯眯地点头致贺。
华婃眼底含笑,轻轻唇语:“多谢。”
金溪转头悄悄跟宁墨耳语:“墨墨,能不能试试过去那个神殿探一探?”
宁墨等到祭典结束,人群走动时,逮到机会瞬移跑了。
沉莎给她传音道:“大人,皇宫布满守宫的宫铃,错综复杂,牵连我看不懂的阵法,连个角落都慎密,你若是想掩人耳目闯的话,不好闯。”
不多时,宁墨回来也这般描述,只能在稍远处观察那个神殿。
奇怪的是,那里大门紧闭,仿佛荒废已久,只有两个年龄大的侍人守在那里清扫积雪灰尘。
她想起在姑苏是听的皮影戏,景国从前是供奉护国神的,但神像不再有回应,至于为什么,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凡人自然不得而知。
金溪垂眸看猫猫,正巧与他对视上,猫猫似乎也想一探究竟。
她轻声道:“得计议一番吧,总不能一来就把人家老巢给闯个底朝天,打草惊蛇可不妙。”
“喵~”
太庙里忽然轰动,有人惊呼:“国师大人晕倒了!”
身旁的官员面面相觑,纷纷惋惜:“国师大人一到冬日便难熬。”
“他的身子每况愈下,哎……”
“可惜了,这是有史以来最年轻也是神通最妙的国师。”
映雪原本蹲在宁聿真的肩上,闻言慌乱地看向金溪。
金溪点了点头:“去吧。”
她白色的小身影成了一道残影窜出去。
金溪他们快步跟上。
大殿里的道童慌忙扶起国师,他此时面色煞白得不似活人,早前金溪以为看错的那丝黑气再现,像两道泪痕从眼睛下蔓延,来到脖子处像藤蔓一般缠绕开来。
金溪心里一跳。
这是反噬?
他紧蹙着眉,忽然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向白猫,抖着的手指像在极力挪动去触碰她。
但白猫只站在金溪脚边没再靠近,静静看着他。
皇后原本在和华婃谈笑,闻声走过来,敛去笑意,担忧道:“哎呀,国师这身子骨,怎么还让他留在这里?快些扶他去偏殿歇歇。”
仍是慈祥从容的一国之母,但金溪捕捉到她眼底一闪即逝的责怪,甚至是气愤?
皇后说话时,金溪察觉到国师的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身子抖了下便任由道童们摆弄,从挣扎到惧怕,再到逆来顺受,只在这短短一句话间。
一直到祭典结束,达官贵人都已经离开,国师还未见好,最后是被道童背着离开的。
金溪蹲下来问映雪:“你要跟着去瞧瞧吗?”
她摇了摇头:“我只相信你,你去哪里我便跟着,若是有缘,我还是可以见着他的。”
金溪明白她其实更放不下奉川,稚子坎坷,她若是一意孤行出了意外,他小小年纪便要孤身一人了,虽然宁聿真对他如子一般教养爱护。
她叹了叹气,伸手让她跳上自己的肩离开。
*
金溪怀里抱着一只猫,肩上蹲着一只,悠游自在地穿行市集回家。
今日的市集似乎不寻常。
小猫凑到她耳边道:“我们是不是暴露了呀?我怎么瞧见有人在看你,还不止一个。”
“是暴露,但不是敌人。”金溪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