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公鸡被盯得发怵,夹紧翅膀缓步后退。
冷蓁猛地抓住公鸡,拔光它后脖鸡毛,捏着公鸡脖子就往水里浸。
刹那间,水花四溅,哀嚎连连。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就命啊——”
公鸡扑腾翅膀挣扎无果后,被水呛得直咳嗽,两只鸡爪子蹬来蹬去。
“救、救命……”
“冷蓁!”
冷翠烛赶过来:“把鸡放下。”
冷蓁转眸打量她少顷,脱手任鸡沉入水塘。
水面浮起几股泡沫后,彻底没了动静。
冷翠烛瞪大眼:“你……”
“我放下了。”冷蓁从瓶里抠了坨兰膏在手心捂热,往头发上抹,边顺头发,边道,“是他自己平日里吃得多,太皮实,一掉水里就沉下去,浮不上来。”
他面颊黏上湿发,额间也是,隐隐约约露出额头上的淡褐伤疤。
是她那日用琵琶砸出来的。
比起与他争论不休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佯装和睦。冷翠烛默然:“我说过,不要用家里水塘的水洗头,胰子味很难散尽。”
冷蓁揉兰膏的动作一顿。
他抬头,微笑道:“不好意思,我忘了。”
“老用冷水洗头对身体不好,也洗不干净。”她转身往庖厨走,“我去给你烧点水。”
她在后厨刚架好火往锅里添水,菟丝子哭兮兮进来。
“你怎么又不穿衣服!”她赶忙抄起灶上抹布丢给他,“光着身子到处晃,害不害臊啊?”
菟丝子被抹布打到脸,他捂住一边面颊,边哭边往地上坐:“哇——”
“我、我差点就淹死了,”他声泪俱下,“你儿子纯粹是个混蛋啊!他霸凌我……我在水里,喝了好几口他的洗头水,再多喝几口就被头油毒死了。”
“还有,我脖子后面的头发,他也给我扯秃好大一块,”他扭过身,指着后脖缺发的那一小块红肿,“你看!你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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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我看到了。”她走过去,褪下外衫扔给他,“快点起来,地上多脏。”
“回我屋里躺着吧,多盖几床被子,等会儿我忙完,给你煮红糖姜茶。你刚泡了水,莫染上风寒。”
闻言,菟丝子哭声更烈,攥紧那件外衫,抽抽搭搭抱住她双腿。
“宿主,对不起……我原本想为你报仇,结果,给你添了好多麻烦……我真没用!”
“你又不是第一天这样了。”她揉他脑袋,叹道,“回屋去吧,记得把身上揩干再上床。”
“嗯!”
她烧好热水后往里加了点无色无味的夹竹桃汁,虽说对头发没有好处,但对头皮有坏处。
明面上她是会与冷蓁暂时维持母子和谐,但,也不能不准她背地里搞小动作吧?
她不在乎冷蓁喜不喜欢她,更不关心冷蓁活不活得长,她就是想找个法子泄愤。
给冷蓁送完洗头水后,她又去给菟丝子送红糖姜茶。
菟丝子安安静静睡在床上没闹腾,见她进屋,迅速坐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等她走到床边,就伸手去接茶盅,轻抿一口。
“怎么……”他又喝了口,“怎么苦苦的。”
“怎么可能,红糖水苦什么苦呀。”她拍拍他肩头,“喝完哦,听话。”
菟丝子面露难色,但还是听话地将红糖姜茶喝完。
一喝完就晕在床上,口吐白沫。
“啊!你怎么了……”冷翠烛去拉他,这才想起来。她一拍大腿:“完了,烧完热水忘洗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