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得过去就熬,熬不过去……也没有办法。”
“你怎么知道?”
他叹息着,一圈圈拆下臂上绷带,露出被抓得血肉模糊的肌肤。
而后站起身,面对她一件件地褪下衣物,直至不余丝毫。
她张大唇。
“看来,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他说,“无论作何选择,都会有牺牲,只不过这个选择需要付出的代价会更易感知。”
“起码,痛苦在所难免。”
尤恩说,身为系统,来到这世上的唯一任务便是协助宿主推进剧情,菟丝子既然违背了这项底层规定,他作为系统说受到的一切优待就都会被剥离。
长生不老、死而复生……自他决定违背身为系统的守则起,就会慢慢地向凡人靠拢,甚至比凡人更劣一等。身体每隔几日就会发热疼痛,本体与人形都会慢慢褪色,至至褪无可褪,到那时,形骸的苦痛只会愈来愈重。
他说,那种疼痛不会要人性命,只会不断地去折磨人,好比毒虫蚀骨。
“第一次是会容易对那种痛承受不住,想自裁。”尤恩边往锅里添水,边说,“多泡热水,再用绷带将痛的部位缠住,能好些。”
“夫人,你回去盯着他吧,等热水烧好,我会叫您。”
“尤恩……”她站在灶台边,抬手揩去额间汗水,欲言又止。
尤恩抬起头,收回添柴的手。
他面庞覆满滚圆汗珠,几滴从高挺鼻梁滑落,滑至脖间,沾湿脖间碎发。银白的长发随手扎起,马尾垂至腰间,被灶火烤得莹亮发青。
浑身除一件领口敞开的外袍外,其余什么都未穿,自上而下去看,甚至还能透过衣领瞧见腹沟。
“你之前老是往外跑,也是因为这个吗?”她在此之前竟从未察觉。
“以前,我记得你身上是没有那么多伤的,为什么现在又有了……是更痛了吗?”
“你为什么从不和我讲这些……”
“因为,”男人蹙眉,“不想你心疼。”
“更何况,本就没什么好说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该让你有负担。”
“以前身上没伤,是因为你还要用我,我不想在你最快乐的时刻,让你看到满身疤痕扫你的兴。现在我的身体、我整个人,都对你没有吸引力了。”
“一张被抛弃的废纸,再平滑整洁又有什么用……”
“你怎么能这样说?”她走近他,“明明是你自己……”
明明是他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抛下她。
明明是他远离她,又将旁人推给她。
明明是他缄口不语。
明明是他一意孤行。
她咬唇,带了哭腔:“明明是你自己太坏,总是欺负我。”
“我不想做你的主人,你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奴隶过。”她走到男人面前蹲下,伸手去抚他湿热面颊,轻扇他脸颊,“若是做奴隶,你简直极不合格,连一条忠心耿耿的狗都比不上。”
“我可不敢去探你的忠心,换言之,尤恩,你真的有吗?”
男人不作答,轻握住她抚颊的手,徐徐下滑,带着她,将手探进微敞的领口当中,引她去抚。
“有,”他垂眸,眼睫扑闪,“您摸。”
他从凳子上跌了下去,直直跪在她面前,卑躬屈膝,仰头向她乞怜。
“踢我、打我,都可以。我只渴望,你能像看狗一样看待我,在你的心目中,我能与一条狗同等地位。”
她分明软了心肠,见他摇尾却忍不住出言讥讽:“做狗,你不够格。”
她抚过男人胸膛,手又往下探了些,每抚过一寸滑腻肌肤,就停下来凝他。
他阖眸,轻而易举就褪下衣袍,搂住她腰肢,一齐躺下去。
后厨很热,蒸腾的雾气盘旋在头顶,木柴被烧得噼啪作响。
她伸手去扯他头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