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这蛇外观看起来就是寻常小青蛇,你是从何知晓它有毒的?”
“……娘,是我投的毒!”
冷蓁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倒在地上死死抓住她裙摆,额前冒汗:“娘,救救我,若被人查出来,我这辈子就完了!”
更何况他投毒,就是为了搅混水找时机出去啊。若出不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上一年,还不如杀了他。
“你投的毒?你怎么可以做这么坏的事……你知不知有多少人因为你去世?”
冷蓁根本没听冷翠烛在嘀咕些什么,一个劲儿地点头:“知道知道,娘,我全都知道……我待在这里一日,危险就更重几分啊!”
“衙门里的那群人定不会放过我的,就算是县衙心悦于你,我也活不了命……,我真的没想到会死这么多人,我就是一时脑热才……蓁蓁只是一时冲动才犯下如此滔天大错的啊!”
“娘,蓁蓁不是故意的……救救我、救救我!”
他像狗一般跪趴在她裙摆,抱住她双腿,涕泪横流。
边说话,唇角还不断往外溢出血,湿淋淋滴在衣领。
“娘,你真的忍心看我死去?”
“不行啊!不能死!”
公鸡倏地钻进牢房,缩进冷翠烛裙下,絮絮叨叨:“他不能死啊宿主,你儿子不能死,你儿子死了我就回不去了……宿主,快救救你儿子……”
“我怎么救?”
冷翠烛面色稍凝:“冷蓁,我怎么救你?我也毫无办法。”
“可是我只有娘了……娘若不救我,我就要死在这里了。”他将被泪水濡湿的脸埋进她裙纱之中,抽噎不休。
“娘,你真的想让我死?”
平心而论,冷翠烛的确不想。
不管她与冷蓁之前的感情是从何而来的,她都是确确实实地爱着冷蓁,只是这爱与恨意夹杂在一起,缠绵不休。
他们共同生活了十八年,十八年间积蓄的亲情是难以磨灭的。
她早已习惯冷蓁的存在。
若是要讲理,她与尹渊决裂,琵琶技艺也早已生疏,以后或许有很长一段时间需要仰仗冷蓁的工钱过日子。
冷蓁从前靠她哺乳、吸她的血,她也该将那些心血给讨回来。
轻飘飘地死去,或是与她不复相见,于冷蓁、于她,都不足够。
她与他需要的,是浓烈、阴魂不散的恨。
冷翠烛暗忖她没有办法,并不代表菟丝子没有。
菟丝子不是这本书里的人物,他是更高一级的系统,负责这本书,知晓好多还未发生的事,权力似乎比尤恩还要大。
应当有办法越过重重防守,带她和冷蓁出去吧?
公鸡被她叫到别处,听她这么一说,蓦地凝住。
“……我有什么办法?你问我?”
“办法……办法、办法你非要有的话,也有!只是这办法有点费……”
“那还犹豫什么?”
她掩面叹息:“反正,我是毫无办法的,就只能靠你了。”
“你不能去求你老公把你儿子放出来吗?你去撒个娇呢。”
“不能,你这么会撒你去撒。”
“……好吧,办法我有,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等我把你儿子救出来,你就要和我开始完成那些书中的任务了。”
“宿主,真的拖不得了,你努力这么久,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呀。”
冷翠烛咬唇,矢口否认:“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