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觉这事儿跟他爷爷有关。
那天爷爷的眼神,还有那句低低的“老李家的崽”,总在他脑子里打转。
他偷偷观察爷爷。
爷爷还是那样,天不亮就扛着锄头下地,日头落山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吃饭时闷头扒拉,屁都蹦不出一个,怎么看都是个老实巴交、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庄稼汉,这让罗隐心里犯了嘀咕……
爹罗根自从那天被羊顶了,就变了个人。
以前虽然也闷,但偶尔还会扯扯闲篇,问问罗隐的学习。
现在倒好,整天阴着张脸,眼神空落落的,不知道在想啥。
有时候吃着饭,他会突然停下筷子,直勾勾地盯着林夕月看,那眼神,不像看自己媳妇,倒像看一件快要保不住的宝贝,又爱又怕。
罗隐最怵他爹这样。他本来就怕爹,现在更是老鼠见了猫。只要罗根在家,他就缩在自己屋里,尽量降低存在感。
但有一点他忍不住——粘着他娘。
这天晚上,罗根难得没去村部,坐在炕沿上抽旱烟,烟雾缭绕里,他那张脸更显阴沉。
林夕月刚收拾完碗筷,罗隐就像个小尾巴似的贴上去,挨着他娘坐下,脑袋习惯性地想往她肩膀上靠。
罗根猛地咳了一声,烟袋锅子在炕沿上磕得梆梆响:“多大了?还像个没断奶的崽子粘着你娘?滚自己屋去!”
罗隐吓得一哆嗦,缩回了脑袋,手指头绞着衣角,不敢吭声。
林夕月不乐意了,柳眉一竖:“你冲孩子吼啥吼?豆丁才多大?粘着娘咋了?有火别冲孩子撒!”
“俺是他爹!还管不了他了?”罗根声音提高了一点,但明显底气不足,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林夕月,“男娃子就得有个男娃样!整天娘们唧唧的像什么话!你看他那样儿……”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罗隐那白净秀气的长相,在他爹眼里就是原罪。
“我儿子啥样用你说?我就乐意他粘着我!碍着你啥事了?”林夕月一把将罗隐搂进怀里,像老母鸡护小鸡崽,“你整天不着家,回来就甩脸子,孩子怕你你不知道?豆丁,别怕他!”
罗隐埋在娘香软温暖的怀里,感受到爹那阴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怕得直抖,却又因为娘的维护和这亲密的接触而生出无限的勇气和。
罗根看着媳妇紧紧搂着儿子,儿子几乎整个人都陷在那片丰腴的柔软里,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怒火,有无奈,有自卑。
他张了张嘴,最终啥也没说,狠狠吸了一口烟,被呛得连声咳嗽,脸憋得通红,像个失败的可笑的肺痨鬼。
他越是这副德行,林夕月越是瞧不上,心里那点怨气也更重。她索性不再搭理丈夫,拉着罗隐:“走,豆丁,洗澡去!洗完娘搂你睡觉!”
罗根猛地抬头,想说什么,林夕月一个眼刀甩过去:“咋?洗澡你也管?你倒是想洗,俺还不乐意伺候呢!”这话像把刀子,精准地捅在罗根的痛处上,他脸色瞬间灰败下去,佝偻着背,再也不吭声了。
浴室里,水汽氤氲。那个大木桶又成了罗隐的天堂和炼狱。
林夕月像是故意跟他爹赌气,比平时更放得开。
她利索地脱个精光,毫无顾忌地展示着那具成熟饱满、白得晃眼的身子,跨进桶里,水波荡漾,漫过腰肢,更衬得那胸脯鼓囊囊沉甸甸的,随着动作微微颤动。
“愣着干啥?脱了进来啊!”她招呼着,声音在水汽里显得有点慵懒的沙哑。
罗隐脸烧得厉害,手忙脚乱地脱衣服,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水下,他娘的身体若隐若现,那丰腴的曲线,那滑腻的肌肤,无一不在挑战他脆弱的神经。
他缩在桶的另一边,恨不得把自己团成个球。
林夕月似乎觉得好笑,又有点故意逗他,伸过脚丫子,在水下轻轻踢了他一下:“躲啥躲?娘能吃了你?”
那脚趾头碰到他的腿,滑腻温热,罗隐像被电了一下,猛地一颤,水下那不争气的东西又蠢蠢欲动。
他死死咬着牙,憋着气,心里骂自己是个畜生。
他娘却像是毫无察觉,或者根本不在意,自顾自地撩水洗着身子,哼起了小调。
那哼唱声,混合着水声,还有她偶尔因为舒服发出的细微叹息,像羽毛一样搔刮着罗隐的耳朵和心脏。
这个澡洗得罗隐浑身紧绷,大汗淋漓,比打架还累。
晚上睡觉,他依旧钻娘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