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顿了顿,忽然冷声问:“你可曾看过坊间的话本子?”
宿雨吓了一跳。
他自小在谢府长大,谢府门第高,规矩也很大,对子女教育这方面自然严苛,书房里的书,都是老爷亲自过目的,就是怕混进去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其实这没什么,少年慕艾,理之自然,不过他这么多年来恪守府里的规矩,只会在休假时才偷偷看上那么一两本。
公子突然提这个做什么?
宿雨身子一僵,颇为紧张,不过他也不敢说的那么清楚,便选择已读乱回:“……一些吧。”
所幸谢砚并没有对他回答字斟句酌的研究,而是沉默良久后,缓缓道:“你说……这种东西看多了,会不会让人脑子变坏?”
宿雨:“???”
第39章
宿雨斟酌了一下,才开口:“属下觉得可能性不太大。”
“话本子故事都是虚构的,只要不沉迷在其中,对身体……脑子,并没有什么大影响。”
但要沉迷在其中,就不一样了。宿雨想起自己曾经追过的一本,作者扔了个大钩子,却只出了一册,下册迟迟没有刊印。
那段时间他简直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但他感觉夫人应该不会沉迷他看的那种话本子。至于那些娘子们喜欢的类型,他无意中也翻看过,不过都是些你侬我侬的爱情故事,打发时间可以,上瘾倒不至于。
他知道谢砚从不看这些,本想多说几句,没想到谢砚却没有继续了,而是说:“你去查个人。”
宿雨肃立了些,还以为是涉及到三皇子有了新的线索。
直到谢砚将名字报给他。
刘生。
宿雨顿了顿,觉得这个名字好生熟悉。
半晌后,他忽然反应过来。
这不是那位书铺的掌柜吗,公子寻他作甚?
……
夜风清凉。
月亮高高悬挂在苍穹之上,在院中洒下一片淡淡的清辉,周围极安静,只有不远处的树林中传来阵阵虫鸣。
小窗前,少女正无精打采地趴着,清风不时吹过,撩动她额前细碎的乌发。
这两日过得很是平淡。
午后宿雨来了趟,将她先前丢失的那些小东西和那封道歉信一起送了过来。
按照谢砚要求,他没有将事情描述的很复杂,只是说长公主为当时的事情悔过,所以写了这样的信。
姜云漾便也没有多问,她本就不擅长这种逻辑脱离,对宫斗的事情更无兴趣,所以也并无深究。
她只知道,现在,她住的那间房子没问题了,而在盛江楼受到的委屈,也有了个交代,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至于长公主为什么要偷她东西,大概也是因为书中所描述的那样,看她不顺眼,所以想找点乐趣吧。
这些都是次要的,现在她唯独觉得后怕的,是早上的那场意外。
快到晚间时大姐姐还来了一趟,拉着她问了好一会话,确定她真的无事后,才放心地走了。
她没什么事,但谢砚似乎有事。
她本就不是愿意麻烦别人的人,平日里让人帮点小忙,都要纠结好久才决定要不要开口,现在倒好,欠了谢砚这么大一个人情。
翠竹看姜云漾心中苦闷,忍不住问:“夫人可是为今天的事情伤神?”
姜云漾依然趴着,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盯着自己学了好久都没学会的那个更复杂版本的玫瑰发呆,答非所问地回了句:“翠竹,烧伤难治吗?”
翠竹听到这,终于明白了夫人担心什么。
原来是因为姑爷。
她家小姐性子最是单纯,对于感情的事情更是如此,和谢砚这桩婚事,其实也算个意外,起初她还担心磨合期会很久呢,没想到现如今不到两个月时间,小姐就已经这样关心姑爷了。好幸福。
她想了想,回道:“烧伤本不是什么难治的,无非是伤口疼一点,愈合的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