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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奇小说网>十二生肖混战百度百科>第六章 遗忘崖迷雾抓不住的记忆与忘不了的疤

第六章 遗忘崖迷雾抓不住的记忆与忘不了的疤(第2页)

虎正疯狂地用爪子抓挠着自己的肩胛,那里早己血肉模糊,旧伤被撕裂,鲜血染红了金黄的毛发,它却仿佛感觉不到痛楚,只有无尽的混乱和找不到目标的暴怒在驱使着它自残。

“虎!看这里!”鼠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小小的身体猛地跳起,不顾一切地扑到虎鲜血淋漓的肩胛伤口旁!它伸出爪子,不是去触碰伤口,而是狠狠指向那道在鲜血中若隐若现的、更深的旧伤痕——那道被巨大花刺划开的、几乎贯穿肩胛的可怕印记!

“疤!你的疤!”鼠的声音尖利得刺耳,在虎狂怒的咆哮声中显得如此微弱,却又如此执拗地钻入,“为了谁?为了兔!花妖!荆棘!你冲进去!吼声震天!你流了这么多血!为了什么?守护!守护兔!想起来!你的血,为守护而流!疤还在!痛还在!记忆就在!”

虎疯狂抓挠的动作猛地一滞!它布满血丝的金色瞳孔,如同蒙尘的镜子被狠狠擦拭,骤然聚焦!它低下头,巨大的头颅几乎碰到鼠,那双狂暴混乱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鼠爪子指向的地方——它自己肩胛上那道狰狞的、正在渗血的旧伤疤!

花妖…荆棘丛…粉白色的身影在藤蔓中挣扎…窒息…冲天的怒火…不顾一切地撕扯…尖锐的刺痛贯穿身体…温热的血…还有…那只瑟瑟发抖、被它叼在嘴里带出来的…小东西…

“吼…兔…?”一声低沉、困惑、却不再狂乱的咆哮,从虎的喉咙深处滚出。它眼中那片吞噬理智的血色迷雾,如同被一道闪电劈开,露出了短暂的、痛苦的清明。它看向自己染血的爪子,又看向肩胛那道深刻的疤,巨大的身躯第一次不再因狂怒而颤抖,而是因记忆的回归而沉重地晃动了一下。它猛地扭头,视线穿透浓雾,终于锁定了那个呆呆站立、眼神空洞的粉色身影。

“兔…”虎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确认。

就在鼠因唤回虎的神智而心神稍松的刹那,西周翻滚的死寂灰雾,骤然变得粘稠、沉重,如同冰冷的铅液灌满了每一寸空间!一个声音,无法分辨源头,非男非女,非老非少,带着亿万生灵遗忘的叹息与空洞的回响,首接在鼠的脑海最深处响起,如同冰锥凿击着它的灵魂:

“灰毛…窃贼…爪染污泥…心藏狡诈…”

“你唤醒他们…用伤疤…用痛苦…”

“值得吗?”

“你真觉得…自己是什么?”

“一个…‘救者’?”

“看看你唤醒的…是什么?”

“一头随时会撕碎你的狂暴之兽…”

“一条冰冷盘算的毒蛇…”

“一只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的懦弱兔子…”

“而你…你这只活在阴影和偷窃里的鼠…”

“你真觉得…自己配得上‘救者’这个称呼?”

“你不是…永远都只是…一个…小偷吗?”

雾的质问,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向鼠内心最深处、那早己被卑微和生存法则刻印下的自我认知。是啊,它唤醒他们,为了什么?虎随时可能失控把它拍成肉泥,蛇的每一次注视都带着冰冷的算计,兔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而它自己?偷窃食物,偷窃栖息地,在强者的夹缝里苟且偷生…“救者”?多么可笑又奢侈的妄想!它配吗?它不就是个…小偷?

自我否定的毒液,随着雾的质问疯狂滋生,几乎要将鼠刚刚因唤醒同伴而燃起的一丝微光彻底扑灭。它小小的身体在冰冷的铅雾中蜷缩下去,爪心的旧疤似乎也灼痛起来,提醒着它的卑贱与不堪。

然而,就在这自我厌弃即将淹没它的瞬间,鼠的目光,透过浓得化不开的灰白,扫过了它的同伴——

虎正用庞大而伤痕累累的身躯,艰难地挡在兔的前方,尽管眼神疲惫痛苦,尽管肩胛血流如注,那守护的姿态却如同磐石,不曾动摇分毫。它唤醒的,不是纯粹的狂暴,而是被迷雾蒙蔽的、守护的本能!

蛇盘踞在侧,冰冷的竖瞳不再闭合,里面没有了之前的沉睡和暴怒,只剩下一种洞穿迷雾的锐利和凝重的戒备。它唤醒的,不是冰冷的算计,而是对抗这遗忘深渊不可或缺的、清醒的毒牙!

兔依旧茫然,空洞的眼睛映着灰白的雾,但小小的身体不再无意识地乱走,而是下意识地、朝着虎那堵染血的、散发着微弱熟悉气息的“墙”后,瑟缩着靠拢。它唤醒的,不是无用的懦弱,而是在绝境中本能寻求庇护的、需要被守护的生命!

这三个挣扎在遗忘深渊中的身影,虎的伤痕,蛇的清醒,兔的依靠…它们共同构成了一幅在死寂灰白中顽强搏动的生命图景。这幅图景,像一道炽热的烙印,狠狠烫在了鼠被雾的质问刺得千疮百孔的卑微灵魂上!

小偷?也许它曾经是。为了活下去,它偷过面包屑,偷过干草絮。

但这一刻,看着这三个因它而挣扎、而守护、而寻求庇护的身影,看着虎肩胛上为守护而流的血,看着自己爪心那道为守护而留下的疤…一种从未有过的、滚烫的洪流猛地冲垮了它内心那道名为“小偷”的堤坝!

那雾的质问还在脑海中冰冷回响:“你真觉得…自己配得上‘救者’这个称呼?”

鼠猛地抬起了头。小小的胸腔剧烈起伏,绿豆般的眼睛里,所有的迷茫、卑微、自我怀疑,如同被狂风吹散的尘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悲壮的清澈与坚定!

它望着那翻滚的、企图吞噬一切的灰白浓雾,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个在心底盘旋了千万遍、此刻终于冲破一切桎梏的答案,清晰无比地吼了出来,声音不大,却带着撕裂迷雾的力量:

“不!我是救者!”

话音落下的瞬间,鼠爪心上那道狰狞的旧疤,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灼热!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滚烫的、仿佛沉睡的力量被唤醒的悸动!这灼热感一闪即逝,快得如同幻觉。

然而,周围那粘稠如铅、翻滚不休的浓雾,却像是被投入烧红烙铁的冰水,猛地一颤!以鼠为中心,一小片区域的浓雾,竟然肉眼可见地变得稀薄、透明了一些!虽然转瞬又被更浓的灰白涌来填补,但那瞬间的“退却”,如同黑暗中被短暂擦亮的火柴,清晰地烙印在鼠和刚刚恢复部分神智的虎与蛇的眼中!

遗忘的雾,第一次,在这卑微而坚定的“救者”宣言前,显露出了一丝…可以被撼动的裂痕。欲知后事如何点个关注,咱们下回接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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