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壮汉蹲下身，盯着还在抽泣的雷雷："小朋友，你爸要是不还钱，以后你就不能上学了，房子也会被收走哦。"
雷雷"哇"地又哭起来，抱着嫂子的腿喊："妈妈，我要回家！我不要没房子住！"
嫂子彻底慌了，她最在乎的就是那套老房子。"我。。。。。。我真的没钱。。。。。。"她语无伦次地辩解，"我现在就带雷雷回老家，我们找他爸想办法，行不行？"
"可以。"樊胜美适时开口，"但你得写个保证书，以后再也不能来骚扰我，家里的债让我哥自己想办法还。"
嫂子哪还敢讨价还价，抓过纸笔就写，字写得歪歪扭扭，最后还按了个红手印——那是樊胜美早就准备好的印泥。
两个壮汉收了文件，临走时丢下一句："三天内我们会去乡下核实，要是发现你没走，后果自负。"
首到电梯门关上，嫂子才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瘫在地上。樊胜美把她的包扔过去："赶紧带孩子走吧，别再回来了。"
嫂子这才拉着雷雷，几乎是逃着出了门。走到楼道口时，还能听见她骂骂咧咧的声音，却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
关雎尔看着紧闭的门，长舒一口气："刚才吓死我了，那两个大哥也太像真的了。"
"本来就是我爸公司的保安队长，平时处理过不少赖账的，演这个手到擒来。"曲筱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倚着门框，手里转着车钥匙，"怎么样樊大姐，这招管用不？"
"太管用了。"樊胜美走过去，真心实意地抱了她一下，"谢谢你，小曲。"
"谢什么，跟我客气就见外了。"曲筱绡拍了拍她的背，"不过我得提醒你，你嫂子肯定会给你爸妈打电话，这关还得你自己过。"
樊胜美点点头。她走到窗边，看着嫂子拉着雷雷钻进一辆破旧的三轮车，车斗里还放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阳光刺眼，她却觉得心里从未有过的清明。
邱莹莹递过来一杯温水："樊姐，你真的不担心吗？"
"担心，但不怕了。"樊胜美喝了口水，灵泉的甘冽仿佛还在舌尖，"以前总想着面面俱到，结果谁都没讨好。现在想明白了，与其被拖累死，不如先为自己活一次。"
关雎尔看着她，突然说："樊姐，你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是啊，不一样了。樊胜美想。灵泉洗去了她的疲惫，丹药重塑了她的筋骨，而这场硬仗，磨出了她骨子里的韧劲。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里面眼神坚定的自己，嘴角缓缓扬起。
手机响了，是张总监发来的行业峰会邀请函。她点开看了眼，指尖在屏幕上敲下回复："准时参加。"
纸箱里的文件还没收拾，那是她前半生被原生家庭捆绑的证明。但此刻再看，竟觉得像卸下的枷锁。她抱起纸箱，走到垃圾桶边，却又顿住了。
或许不用扔。这些既是伤疤，也是勋章。
她转身把纸箱放进柜顶，像是在对过去告别，又像是在对未来宣战。
"晚上我请客，庆祝一下。"樊胜美笑着说，眼底的光芒比阳光更亮，"就去上次说的那家西餐厅。"
"好啊好啊！"邱莹莹立刻欢呼起来。
曲筱绡挑眉："算我一个，我最近正好想吃惠灵顿牛排。"
关雎尔也笑着点头："我没问题，顺便我问问安迪今天有没有空一起。"
西个姑娘坐在沙发上，讨论着晚上点什么菜，刚才的闹剧仿佛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插曲。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织出温暖的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那是邱莹莹刚煮好的。
樊胜美看着眼前鲜活的面孔，突然想起空间里那片黑土地。种下的种子己经发芽，就像她此刻的人生，终于挣脱了板结的土壤，朝着阳光，努力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