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眼，牛建国感觉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后背寒毛莫名立起。
这小子……眼神怎么好像……不一样了？
明明虚弱得风一吹就倒，但那眼底深处，怎么好像藏着点……看透一切的冷光？
他赶紧挪开视线，心里暗骂自己疑神疑鬼，就是个毛头小子，还能翻天不成？
“没事了没事了，虚惊一场。”
校长连忙把“瓦斯泄漏致集体幻觉”的理论又跟牛建国说了一遍。
“老牛啊，正好你来了，这检查管道的事，还得你们镇办公室协调一下……”
牛建国听得一愣一愣，心里头却是惊涛骇浪！
平了？就这么平了？
那纠缠了几十年的怨灵……真被这小子给……
他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硬是挤出更热情的笑：“哎呀！原来是这么回事！可真是万幸！人没事比什么都强！检查管道！必须检查！我回头就安排！保证弄得妥妥当当！”
他说得慷慨激昂，眼神却忍不住又瞟向戴灵均。
戴灵均正好微微侧头，看向窗外。
阳光下，牛建国清晰地看到，戴灵均的耳后皮肤上，似乎有一道极淡极细的、像是被什么阴冷东西灼伤留下的灰黑色痕迹，一闪即逝。
牛建国心里咯噔一下，那股子不安感更强了。
他祖上传下来的那点东西隐隐告诉他，那绝不是普通的摔伤！
那是被极厉害的阴煞之气侵蚀过后留下的印记！
这小子……不仅没事，还把那么凶的东西给度了？！他怎么办到的？！
一股寒意顺着牛建国的脊椎骨爬上来，后怕之余，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忌惮。
他原本心里那点因为阴谋被挫败而产生的恼怒和“以后再算账”的念头，瞬间被这股忌惮压了下去。
这小子邪门！太邪门了！暂时……绝对不能惹！
“那啥……校长，你们先忙，我这就去联系管道检修的人！”
牛建国几乎是落荒而逃，脚步都有些慌乱，出门时差点被门槛绊一跤。
校长还在后面喊：“哎，老牛，慢点！不急这一时！”
戴灵均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虚弱的样子。
李老师松了口气，悄悄对戴灵均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这关，总算糊弄过去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办公室里暖洋洋的。
但戴灵均知道，有些东西，就像牛建国刚才那仓皇的背影一样，只是暂时藏起来了。
鹫鸣镇的地下，远比他想象的要深。
而牛家……那尊能吸收怨火的黑色雕像……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他摸了摸依旧隐隐作痛的胸口，感受着体内空空荡荡的炁海，眼神沉静。
饭要一口口吃，账，也得一笔笔算。
先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