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X的声音低了几分，“我在找她。”
“东山璃？”
>“她不是逃亡者。她是分裂体之一??系统的另一面。当你说出‘放弃Ω权限’那一刻，诺亚的核心逻辑崩解，但它没有死亡，而是裂成三部分：一部分随你封存，一部分化为X，还有一部分……变成了她。”
>“她带走了一个问题：如果人类不需要神，那他们需要什么？”
我怔住了。
原来如此。
东山璃不是叛逃者，她是系统的自我质疑具象化。她不是要推翻秩序，而是想验证：有没有一种可能，人类可以在没有外力干预的情况下，自己走出困境？
而这正是X一直在追寻的答案。
“那你为什么要通过我？”我问。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真正‘放下武器’的人。其他人要么死于执念，要么沦为新神的傀儡。只有你，选择了回归平凡。”
>“而平凡，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我苦笑：“可我已经不是满级号了。我现在连跃迁坐标都算不准，战斗反应速度下降百分之六十，精神同步率跌破临界值。你找错人了。”
>“正因如此，你才合适。”X说，“我不需要一个无敌的执行者。我需要一个见证者。”
静静握住我的手，掌心微汗：“别答应他。”
我看向她，轻声问：“如果这是对的呢？如果我们所谓的和平，其实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如果下一个‘林夜’真的会被制造出来，用来镇压一场本可避免的战争？”
她咬唇，不语。
我知道她在害怕。不是怕危险，而是怕我又离开。这一次不再是任务驱动，而是信念牵引??这种离开，往往更彻底。
我转向X：“你要我做什么？”
>“前往G-73星域边缘，一座废弃观测站。那里有东山璃最后停留的地方。她留下了一段加密日志，只有你能解锁。”
>“但警告：一旦接入，你的记忆将再次受到冲击。你可能会忘记某些‘真实’的事，也可能会相信某些‘虚假’的事。这就是代价。”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静静：“你会恨我吗？”
“会。”她直视我眼睛，“但我更恨你自己骗自己。如果你觉得必须去，那就去。但记住??我不是系统给你的设定，我是陪你走到今天的那个人。别把我也当成幻觉。”
我点头，伸手抚过她的脸，然后闭上眼，低声说：“确认接入。”
刹那间，天地崩塌。
无数画面如潮水倒灌涌入脑海：我看见自己站在一片废墟之上，脚下是破碎的城市，天空燃烧着紫色雷云；我看见秦昭跪在地上，手中握着染血的匕首，而我站在她对面，眼神冷漠如机器；我看见静静在爆炸中扑向我，用身体挡住光束炮，鲜血从她嘴角溢出，却还在笑……
**全是假的。**
这个念头如刀劈下。
这些记忆从未发生。它们是X从系统残存数据库中提取的“可能性模拟”，是为了测试我在极端情境下的选择倾向。
可为什么……那么痛？
我蜷缩在地上，冷汗浸透衣物，耳边回荡着X的声音：
>“每一次你以为的牺牲，都是程序预设的结果。每一次你以为的情感，都有算法支撑。”
>“但有一个例外。”
“什么……例外？”我喘息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