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纸船溪畔蹲下身子，问那个小女孩：这个人怕不怕？那一刻，没有任何数据支持你的行为。你没有计算影响值，没有评估舆论反馈，甚至不确定会不会改变未来。”
>“你只是……想问。”
我愣住。
“那是……自由意志？”
>“我不知道。但我愿意相信它是。”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终于稳定下来。我睁开眼，发现自己仍躺在飞船顶部，静静正紧紧抱着我，脸上满是泪痕。
“你昏过去了十分钟。”她说，“嘴里一直在念名字……东山璃、秦昭、L-07……还有我。”
我虚弱地笑了笑：“我还记得你。这说明我没全丢。”
她瞪我一眼：“少废话，起来吃点东西。”
我没有动，只是望着星空，心中某个角落悄然松动。
原来最可怕的不是记忆虚假，而是当你发现某些事可能是假的，却依然不愿放手。
第二天清晨，我独自走进村庄小学。教室空无一人，黑板上还留着孩子们昨天画的“英雄林夜”??依然是背影，背着一把发光的刀，走向远方山巅。
我在讲台前站定，拿起粉笔，在旁边另画了一幅。
依旧是那个背影，但这次他蹲着，正帮一个小女孩系鞋带。天空没有光芒万丈，只有淡淡的晨雾。
下方我写下一行字：
>**真正的强大，是愿意为一件小事停下脚步。**
正要转身离开，门口传来脚步声。
是村长，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你留下的纸船，昨晚漂到了湖心岛。”他说，“岛上没人住，可每年纸船节后，总会多出些奇怪的东西??去年是一支铅笔，前年是一本童话书……今年，是这个。”
他递过笔记本。
封面写着三个字：《守望录》。
翻开第一页，字迹熟悉得令人心颤：
>“如果这本书落到你手里，请不要寻找我。
>我很好，正在看着你们长大。
>G-73观测站的日志已被我销毁，不是为了隐瞒，而是因为它不该存在。
>有些问题，必须由活着的人去回答，而不是靠死去的系统。”
>
>“X是对的，你也快醒了。
>别回头，别追问，别试图拯救我。
>你们的平凡，就是我的胜利。”
>
>??东山璃”
我手指颤抖，几乎握不住纸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