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玉祥姑娘了,等余荣好些了,我让他亲自来给姑娘道谢。”接过玉祥递来的药瓶,刘回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誓要把这谎话圆到底,自然没瞧见玉祥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着自家主子急着用药,刘回不敢耽搁,又是千恩万谢一番,方别了玉祥往书房行去。
眼看要到书房门口,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挂在脸上,刘回忽觉背后生凉,像是有双眼睛盯着他,让他如芒在背。
他猛地转头,正好与身后之人四目相对,看见来人,刘回惊讶地张了张嘴,险些咬了舌头,“夫…夫人,您…怎么来了?”
南絮披着披风,满头青丝用一根素簪挽起,松松垮垮地坠在脑后,回廊两侧的翠竹随风晃动,给此刻突然出现的女子平添几分静谧和雅致。
南絮手腕搭在蒋嬷嬷手臂上,低垂着眉眼,声音里尚且带着几分将醒未醒的困倦,“把门打开,我进去瞧瞧。”
刘回一个脑袋两个大,忙躬身解释,“夫人,受伤的是余荣,无大碍,只是小伤,哪里敢劳烦夫人亲自过问。况且他是下人,夫人是主子,于理这不合规矩,唉,夫人,真的不能进—呜呜呜…”
话未说完,蒋嬷嬷一把把他拉了过来,险些拉了个趔趄,见刘回喋喋不休,还在说瞎话,蒋嬷嬷干脆伸手捂住他的嘴。
南絮缓缓上前,拿过刘回手里的药,推门走了进去。
*
书房内,段文裴背对着门口合眼假寐。
听见推门而入的声音,以为是刘回回来了,他眼皮没掀地吩咐刘回上药。
只是等了半晌,久久不见进来之人动作,段文裴蹙了蹙眉,正想问怎么回事。
痛的快麻木的两臂却突然附上一抹冰凉,从上往下,凉意缓缓摊开,配合着上药之人细腻柔软的涂抹手法,说不出的舒适。
像是搁置浅滩,濒临渴死的鱼,突然天降甘霖,拯救于水火。
段文裴喉咙上下滚动,克制地溢出一生喟叹。
“这不是府里的药,你在哪找的?倒是比府里的药好用。”
身前之人没有回答,只专心手上的动作。
这不像是刘回的作风。
段文裴后知后觉,总算觉察出几分古怪。
他心下一紧,五指成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住了还在涂药之人的手腕。
厉声喝道:“谁!”
说着睁开通红的双眼,锐利的眸光如尖刺般射向身前之人。
四目相对,刚蓄势待发的火气,在看清楚是谁后,顿时偃旗息鼓。
“南絮…”
段文裴有些意外。
“你怎么在这?”
随即想起,自己如今袒露着上半身,就这么被南絮看了良久,一抹可疑的红晕悄悄爬上脸颊,段文裴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丝血色。
他想起身去拿衣架上的衣服,刚站起来,肩头却覆上一双柔荑,把他按了回去。
“别动,就快好了。”
屋里烛光昏暗,南絮从药瓶里挖出药膏,微微俯身低头去够他的上臂。
伤口狰狞可怖,女子白皙的面庞柔嫩得像弯刚出水面的新月,皎皎月光洒下银辉,眼里盛满了不自知的心疼和怜惜。
她凑地极近,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结实宽厚的胸膛上,惹得胸前的凸起不由自主地起伏,犹如虫蚁攀爬,酥酥麻麻。
身体里有股无名之火越烧越旺。
段文裴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身下椅子的扶手,越抓越紧,越抓越用力。
“怎么了?是不是我力气太大,弄疼你了?我再轻柔些。”南絮觉察到他紧绷的身体,以为是自己太过用力,指腹涂抹的力度不觉放缓。
她本就弯着身子,手上力度卸去大半,身子便有些前倾,下意识伸手寻找支撑点,正好抚上段文裴的胸膛。
手下的肌肤坚硬如铁,每一寸都散发着男子特有的雄性气息。
南絮没忍住,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