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月眼珠一转说道:“又有俗话说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说明就算是敌人,我们才要更加了解他们呀~”
周安安感到莫名其妙:“古代人都是大嘴巴吗,怎么说这么多的‘俗话’?而且我们说他们是‘坏人’不是吗,为什么又成‘敌人’了?我们为什么有敌人呢?”
李星月语塞,用眼神求助杨武。
杨武立刻跟上解释:“这只是一种比喻,意思就是说……”
“不太想听。”周安安愁苦地捂住耳朵,“我今天上午好不容易从账房先生手底下告假出来,怎么到了外面还有人给我上课呀……”
杨武胡搅蛮缠,总而言之是混过去了:“唉,账房先生对你这还算好的了,想当年账房先生教星月《女训》《女戒》的时候,那叫一个耳提面命啊……”
“我也不太想听了。”想起痛苦回忆的李星月也愁苦地捂住了耳朵,两只大眼睛里载满指责,“你再说下去的话,我就要开始细数你被小静姐姐扒皮抽筋的过往了。”
“你……”杨武感到难堪,开始使坏点子为自己寻找同盟,“安安,你记得账房先生说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吧?”
周安安愁苦地看了眼李星月,很明显的意有所指:“当然记得啦,听起来就很好,娴静又典雅。”
说完她又想到刚刚自己站在李星月屁股后面耀武扬威的架势,为自己还惦念着娴静典雅版的李星月感到有些羞愧,忍不住蹭了蹭鼻尖,低着头碾着脚尖嘀咕着:“也、也还好吧……”
杨武再接再厉:“昨日我跟星月可是看见了一个活生生的典范哦,我看要是星月真的按照账房先生的规划去读那个什么……算了,那些书就不必了,要是真学些什么女红之类的修修心、养养性,说不定真能成个‘大家闺秀’呢!”
“会女红就能成‘大家闺秀’吗?”只是跟着陈澹宁鹦鹉学舌的周安安满脸困惑,“可是这些东西我就会啊,”周安安捡起李星月的帷帽一角,向二人展示着上面绣工尚且稚嫩的梅花,“但是我可不是‘大家闺秀’啊?”周安安想了想,更加困惑,“从前我家隔壁的二婶子绣工最好了,但是她也跟账房先生形容的‘大家闺秀’不一样啊。”
李星月灵机一动,笑着拍了拍杨武的肩膀:“那么,就由小武哥哥带你过去亲眼见识一下真正的大家闺秀吧!”
“什么?”杨武还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不一定能见到就是了,”李星月语气叹惋,“但是小武哥哥你可以带安安去司马府上问问看,看看能不能请出乐妍姐姐来跟我们一道儿放放风筝。请不到也没关系,兴许你们被接待之后能直接看到刘乐妍呢,也不就叫安安看见了什么才是‘大家闺秀’?”
“女郎你呢?为什么不一起去?”周安安问。
“你一个人去放活处?不行。”杨武说。
“什么意思?女郎非要去放活处吗?那我也要去!”周安安抢话。
李星月停下脚步,身形隐在帷帽之下,脚尖露在外面轻点地面:“这个嘛——我自然有我的道理~行脚帮跟司马府我都想联系联系,但是我一个人又分身乏术,小武哥哥一个男人到人家府上说要见人家女郎,也并不是那么合适不是吗?”
李星月说的很有道理,至少说服了杨武——也不尽然是说服,只不过是因为李星月又摆出了一副有正事要做的样子,让杨武没办法反驳。
而周安安呢?她向来是绝不会对李星月的正经安排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只是困惑又疑虑:“但是,我们不是出来放风筝的吗?”
本来是这样,李星月大可以把这些事儿往后稍稍,毕竟这些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李煊也没有特别交代她要做些什么。
只不过……
李星月故作高深道:“唔——当然是来放风筝的嘛,但是我们不能只放风筝嘛~”
“为什么不能?”周安安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因为她觉得女郎的行为有些稀奇古怪的。
李星月还没编好理由,只得改变作战方式,正式开始撒娇:“好安安,你就帮帮我喽?我想跟这个刘乐妍姐姐打好关系呢,你帮我邀请她看看呢?”
周安安撇撇嘴,心里有些吃醋,嘀咕道:“果然是这样,有不少大哥都背地里跟我编排你,说女郎喜欢哄小女郎开心,我还以为是假的,原来都是真的。”
哪些大哥?说的什么?为什么在周安安面前败坏我的形象?!李星月警惕三连,但是只能先按下不表。她选择装傻充愣,假装啥也没听到:“哎呀,安安~行吗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