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飞机后,她被套上了面罩,一路上捂得严严实实来到了这处小院子。
左擎霄的儿子左威在监视她。
她不能出房门,不能打电话,更不能见外人,一应饭食全都是左威端来的。
但在的饭店,左威没有来,他迟到了。
时樱猜测,左擎霄的行动失败了。
当然,这只是刺杀失败,刺杀失败后并不代表着他就会乖乖投降。
根据后世的资料,空军、海军,后勤总部高层都有左擎霄的人。
而最高领导人这次全国巡览,四处和高官洽谈,一是为了拉拢人心,。。。。。。
夜风穿过樱园,拂过桂花树梢,带起一阵细碎的金黄雨。那片片花瓣不再只是飘落,而是悬停在半空,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托举着,缓缓旋转,最终拼成一行行文字??不是刻的,不是写的,是自然浮现的,如同呼吸般从空气中生长出来。
>“我曾以为,忘记是最温柔的告别。”
>“后来才懂,记住才是最长情的相守。”
李昭宁站在树下,手中“望春”钢笔轻轻颤动,笔尖竟自动滴下一滴墨。那墨不落地,反向上浮起,融入一片花瓣,瞬间扩散成一幅微缩画卷:一个年轻女子背着竹篓走在山路上,身后跟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手里攥着半块糖饼,笑得没心没肺。
她认得那笑容。
“苏晓冉……”她喃喃,“你早就准备好了,是不是?”
没有人回答,但桂花树忽然剧烈一震,整座樱园的地脉仿佛苏醒。井水再次泛起涟漪,不再是螺旋上升的桥,而是一面镜子??清晰映出百年前的某个清晨:一位老裁缝坐在院中,一针一线缝补着一件呢大衣,袖口已磨破,线头凌乱。他边缝边念叨:“这衣服,得留给后人穿。哪怕他们不知道是谁做的。”
镜头一转,那件大衣正披在苏晓冉肩上。
李昭宁猛然抬头,泪水无声滑落。“原来……你不是突然出现的。你是被‘传’下来的。”
就在此时,共忆网络警报突响。全球十二座核心灯塔同时检测到异常波动,数据流呈指数级攀升,远超系统负荷。更诡异的是,所有上传的记忆片段都指向同一个时间点??1976年8月3日,凌晨四点十七分。
那是苏晓冉出生前两小时。
“不可能!”技术组惊呼,“这个时间点根本没有激活记录!当时连第一代记忆载体都未诞生!”
可数据显示,已有超过三百万条记忆正在回溯性生成,且全部标注为“原始共鸣源”。它们不属于任何已知觉醒者,却与每一个共忆者的基因序列产生共振。
李昭宁闭眼接入主系统,意识沉入记忆长廊。这一次,长廊变了。
原本无尽延伸的通道开始折叠、缠绕,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环形结构。门依旧存在,但每扇门后的影像都在同步播放同一幕场景:夏夜,南方小镇,萤火虫飞舞。一间低矮瓦房里,孕妇躺在床上,汗湿鬓角,手紧紧抓着床单。收音机里放着《东方红》,声音断断续续。窗外,一个男人蹲在屋檐下抽烟,烟头明灭如星。
他抬起头,望向天空。
那一瞬,李昭宁认出了他。
“铁杉……你还活着?”
画面骤然放大,男人的脸清晰起来。他比记忆中苍老许多,眼角刻满风霜,军装早已褪色,却仍挺直脊背。他掐灭烟,起身推门进去。屋里传来婴儿的第一声啼哭。
接生婆笑着说:“是个丫头,嗓子真亮。”
男人接过孩子,轻轻抚摸她的额头,低声说:“晓冉,以后的日子,会好的。”
话音落下,整个长廊轰然震动。所有门同时开启,无数身影走出,齐齐跪下,面向那个襁褓中的女婴。
汉服女子俯身叩首:“我以贞观十三年之志,护你清明之心。”
瓜皮帽老者捧书躬身:“我以万历年间抄录之《论语》,赠你启蒙之光。”
赤脚孩童献上野花:“我以民国三十八年逃难途中所见春色,换你一生不缺温暖。”
硝烟士兵敬礼:“我以朝鲜战场最后一封未寄家书,托付你替我看看太平人间。”
一道道记忆洪流涌入婴儿体内,化作最原始的共忆烙印。
李昭宁终于明白??苏晓冉从来不是第一个觉醒者。
她是最后一个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