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不是烫伤。”文玉指尖微弯,提醒着宋凛生,“许是在水里划破了,伤口很小的。”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一般,莹白如玉的指尖上一道淡红的伤口立时鲜明了几分。
已经没有流血了,可见伤得并不厉害。
文玉倒并不觉得十分痛,只是先前忙着宋凛生的事她没注意到。
方才猛地一入水,大约是沾了热水有些刺激,这才令她惊呼出声。
只是,她倒记不起是在水下哪处受的伤了。
她一路上都行进得很顺利,难不成是……春蓬草……
“不行,伤口再小也得先包扎上,否则——”
宋凛生急匆匆转过身在床榻里面的边柜里翻找着,观梧院原先是他的住处,他自然是十分熟悉的。
他从前在边柜里存放了好些创伤药,如今正好用得上。
“否则就该愈合了。”文玉扑闪着眼睛,尝试着弯了弯指尖。
不碰水的时候她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不过……她是精怪之身,又有师父的神息护体,寻常的器物应是伤不到她的,更何况水底的石子藻荇什么的。
倒是有些奇怪。
“宋凛生,真的不用包扎。”回过神来,文玉摇着头唤宋凛生,抬手便想去拉住他。
凡间的药石对她的效用很小,更何况她是疗愈精灵,只需要自己休息休息,伤口便能愈合了。
可那头的宋凛生恍若未觉,仍在抽屉里翻找着。
这个止血,那个祛疤,都好都好。
一阵叮铃哐啷的响声过后,宋凛生捧着满怀的药瓶回身——
他在榻间的动作大,令他本就宽松的里衣滑开,这猛一回身之间,更是整个胸膛都袒在外头。
春日虽去,可春光无限。
白花花的胸膛就在眼前,文玉瞳孔一缩,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来不及收住。
失了预想中抓住宋凛生的手腕,如今没了力道支撑,文玉扑了个空竟整个人往宋凛生怀里栽过去。
“嗯……”宋凛生闷哼一声,手中的各式药瓶也应声而落。
这是……
瓶身冰凉的触感和小玉温热的面颊交织在一处,在他心口混合出奇妙的温度。
冷热交替,势如冰火。
片刻的旖旎令宋凛生有些失神,甚至是有些……情难自禁。
他应该躲开,应该背过身去,应该同小玉致歉……
只是,有这样多的应该,他却神不知鬼不觉地选择了不该。
宋凛生迟疑而缓慢地抬起手,却又不知该放在何处,蜷缩的指尖颤抖不已,最终还是缩回袖中。
“小玉……”
文玉心跳骤停、不敢出声。
耳畔是宋凛生沉稳有力的呼吸,那均匀中略带急促的声音却好似战鼓擂响,令她心弦紧绷。
眼下这场面真是比和敕黄逃学被师父抓到还令人无所适从啊。
“在……在呢。”文玉弱弱地应声,话音越来越低,“对、对不住。”
她撑着宋凛生的胸口起身,挣扎间气流涌动,宋凛生身上的淡淡香气像长了眼睛一般直往她鼻腔里钻。
温暖馥郁、后调绵长。
令她几乎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