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余宋伯一脸惊诧,有些莫名其妙,“看热闹?这有什么热闹可看?”
“贾大人为江阳遭了多少难。如今他落魄了,我来相送一程,怎么能说是看热闹?”
宋伯此言一出,似惊雷乍起、雨落湖泊,平整如镜的湖面上,扬起阵阵波澜、久久不能平息。
文玉三人一惊,皆是飞快地对视一眼,一个莫名的猜想自心中升腾而起。
宋凛生敏锐地抬首,直面宋伯。
方才宋伯话中之意,是说贾大人为江阳府遭了难?
“宋伯,不知你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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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宋伯原本同穆大人回着话,一听自家公子问话,便侧身回来。
“回二公子,这贾大人到江阳府任职,本就是二公子迁往上都之后的事,二公子不知道,也是应当的。”宋伯解释道。
只是他不解释或许还好,他这么一解释,更让宋凛生确定了这当中仍有内情。
“哦?那今日你是专程出城来送别贾大人的?”宋凛生脑筋略一转弯,问道。
宋伯虽不知二公子此言何意,却仍是照实回答,“正是,不止是我,好些乡邻皆是专程来送贾大人的。”
宋凛生脑中嗡地一声,他只当聚集的众人不过是来凑到一处看看热闹,并未特别在意。
可如今,若是照宋伯这么说的话,贾大人既能得城中百姓纷纷出城相送,那必然在百姓当中是有很高的威望的。
那么,是否与他招认的罪状有悖呢?
宋凛生一默,虽是白马芦花,可何为白马?何为芦花?
他当真知道吗?
文玉见宋凛生不出声,便上前一步问起了宋伯,“宋伯,那你方才话中所说,贾大人曾为江阳遭了难了,此话又是何解?”
宋伯闻言长叹一口气,而后无奈的摇摇头,惋惜之色溢于言表,虽还未出声,可文玉却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有种莫名的不好预感。
“这位贾大人,从前也是年轻气盛,所以招致灾祸。”
“哦?此话怎么说?”穆同接话。
“当时天下各方割据,混乱不堪,我家大人又受调遣迁往上都任职。那段时间,江阳府群龙无首,四方便匪祸横生。”
宋伯谨慎地往四周探看一眼,确保这些话不叫旁的人听了去,而后又才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其中以一位姓程的水匪最是嚣张跋扈,烧杀抢掠、拦截商船,是无恶不作、无所不为。”
文玉一听姓程的水匪这几个字,登时反应过来,她连忙问道:“姓程?程廉?”
宋伯双眉倒吊,“嘶——”地一声,想了许久,这才应声,“似乎是叫程廉,我也记不大清楚了。”
宋凛生眼波流转,抬眸注视着宋伯,“那后来呢?”
“后来江阳府衙便委派一位新任职不久的官吏负责剿匪一事,此人正是贾仁、贾大人。”
说着,宋伯忍不住摇头叹息,他眯着眼,似乎陷入了很深的往事回忆之中。
“匪祸之事,由来已久,哪里是那么容易一举歼灭之事。”
“因而府衙同水匪之间的恩怨是越结越深、越累越多。”
“没想到这程廉是个恶胆横生之徒,他竟然挟持城中妇幼,作为自己与官府谈判的筹码。”
文玉凝神细听着,话说到这里,接下来的故事她已经很熟悉。
贾大人曾为她们讲过的,后来就是他极力主张剿匪,却不慎叫程廉流窜逃出,并隐姓埋名、苟活多日之事,还有……
还有贾大人受陈三娘子之托,收养了尚在襁褓之中的阳生之事。
这样说来,贾大人所说确实属实。
文玉与宋凛生和穆同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三人皆是静默不语,继续听着宋伯的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