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回过神,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她眼眶红红的,心里有一种找到依赖的安全感:“怎么回来了?都知道了?”
朝鲁也没隐瞒,原来是刘阿爷叫人去传的话。
用刘阿婆的话说,她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人多,人心难料,还是让阿爷去传话了。
阮玉心中只剩浓浓感激。
“怎么办,我”
朝鲁低头捏了把她脸蛋:“怕甚,有我在,他们想干啥?”
阮玉也不知道他们想干啥,只是两年前给她留下的恐惧太深,其实这辈子她相信自己最后也能把这事解决掉,只是现在这个时机怕是要吃点苦头费点力,但是朝鲁一回来,她忽然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原来夫妻相持的感觉是这样好。
阮玉:“我把家里值钱一点儿的东西都给刘阿婆和豆婶那边放着了,他们是吸血的,不能让他们赖上你。”
朝鲁嗤笑:“那他们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别想这么多了,先来吃烧鸡。”
阮玉这才注意到他还买了烧鸡,还有酒!她动了动鼻子,朝鲁无奈:“为了像一个喝醉酒的地痞流氓,我提前喝了点,不介意吧。”
阮玉笑了笑:“去洗吧,我来做饭。”
直到此时,阮霜她们才笑着蹦出来:“姐夫回来了!”
阮玉看了眼外头,那两人应该是暂时走了。
夜幕降临。
阮玉又一次和朝鲁躺在一张床上,这次,阮玉先开了口:“没啥想问的吗?”
朝鲁:“有,但是在等你说。”
阮玉叹气,片刻后缓缓开了口:“今天你看到的是我舅舅和舅母。”
上辈子,阮玉从不想和任何人说起自己的家世,即便是和朝鲁成了亲。
也是她运气好,婚后一直到朝鲁建功立业都没有那讨人嫌的亲戚找上门,但是这辈子很多事都和上辈子不一样了,她犹豫一下,将自己当初是怎么来神木镇的经历全都和朝鲁说了一遍
“大人不必客气,都是旧相识了。”
持节使的表情明显有点复杂,也没应下这声。
阮玉也顿了顿,问道:“草原一切可好?”
“回长公主殿下,都好……秋天的时候麦种丰收,战事也胜利了。”
阮玉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那便好……”
“长公主殿下,身体无虞?”
阮玉笑了笑:“还好,多谢挂念。”
“应该的。”
两人就这么不痛不痒的寒暄了几句,阮玉到底没问那人,对方也没说。
而等长公主殿下的仪仗离开之后,后面的一少年才上前道:“为何不和公主提雪灾?若不是雪灾,可汗他说不定现在已经……”
“哎,咱们走的时候雪灾还没来,具体情况如何你我都不知道,而且你忘了大汗的叮嘱,一切先不扰长公主养病为主。”
“我就是觉得刚才陈王的警告也怪怪的,不允许咱们提到可汗,凭什么……”
持节使沉默片刻:“不说这个了,等开年雪灾结束之后可汗定会赶来,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就现在长安住下,谨慎行事。”
“是。”
朝鲁一言不发,看着长安城的灯火,心里越发郁闷。
这里真好,真热闹,比草原好多了。
这么久了,他自己都没信心了。
玉玉还认得他么,还见他么?
朝鲁终于摸了摸自己的邋遢样子:“先找个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