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尔瞻缓缓收起淫威,但仍旧俯视著赵胥。“你的兵练得还行,所以我对你睁一只眼闭只眼。现在我和诸位为钦差办事,只要把事情办好了,再注意点儿分寸,不太过分,钦差肯定也不会说什么。至於得罪人,哼”李尔瞻望向金藎国,但在眼波流转的时候他却看见那个僕人,快步朝著会客厅走来。“。咱们这些年得罪的人还少吗?”
“你来干什么?”李尔瞻有些不悦地望向那个僕人,却没有阻止他过来
“老爷”那僕人凑到李尔瞻的耳边,轻声说:“西偏门那边来了一个健壮的男人,他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说著,僕人便把那块牌子交到了李尔瞻的手上。“。还要我明白告诉您,他是走偏门来的。”
李尔瞻一见到牌子,浑身上下的肌肉立刻就绷紧了。他倏地起身,快步离开,只隨口撂下一句:“你们在这儿等著,我去去就回。”
在场眾人面面相覷,大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跟了李尔瞻许多年的金藎国以及少数几个高级官员很快明白过来,这是有要人上门了。在以前,能让李尔瞻產生这种反应的人一定是宫里来的,如今嘛多半也是宫里来的
————————
偏门开了,李尔瞻亲自迎了出来。
“裴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海涵。”李尔瞻快步走到裴总旗的面前,双手奉上那块白玉牌。
“李判书还真是讲礼,能请我喝杯茶吗?”裴总旗收起玉牌,掛回腰间,只轻轻地拱了一下手就算是还礼了。
“固所愿,不敢请耳。”李尔瞻侧过身,朝门的方向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来到后堂静室的时候,茶水点心已经在主座旁的茶几上摆好了。李尔瞻引导著裴总旗走过去落座,待裴总旗坐定之后,他自己却转身走到下首的客座上並腿坐著。
“还是先正式认识认识吧,”裴总旗端起茶,敬了一下。“我姓裴,单名一个纶,原在锦衣卫西司房当差,现在是锦衣卫管朝鲜分司事僉事骆少帅麾下总旗。”
“在下李尔瞻见过裴总旗!”李尔瞻站起身,规规矩矩地对面前这个看起来比他的大儿子还年轻不少的七品总旗行下官礼。
“李判坐吧。”裴纶放下茶,拿起一块儿糕点就往嘴里塞。
“敢问。”李尔瞻缓缓坐下,笑望裴纶。“袁监护有何吩咐?”
“不是袁监护”裴纶被糕点噎了一下,赶忙饮下一口茶。“。是骆少帅让我过来同你说话。”
“好。”李尔瞻眼神一凝。“那骆少帅又有什么吩咐呢?”
“咳,咳”裴纶轻轻地咳了两声,“骆少帅让你想办法叫李廷彪,郑沆出来认罪。”
“认罪?”李尔瞻的气息一下子变得粗重了起来。
“金大妃指名道姓地告状,总得让人出来扛吧?”裴纶说。
李尔瞻想了一下说:“可刺杀的事情真的是他们做的吗?”
“这重要吗?”裴纶反问说。
“这不重要吗?”李尔瞻凝视著裴纶,想从他的表情看出点儿什么,但裴纶就只是一个劲儿地吃东西。
“呵。”裴纶轻笑一声说:“您一个管义禁府的人,还在意真相啊?儘快结案,给金大妃一个交代,对您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您不会连两个手下都压不住吧?”
“可郑沆已经改投到朴承宗的门下了啊。”李尔瞻轻轻地舔了舔嘴唇。
“这是您的问题,不是我们的问题。”裴纶打了个嗝。“您要还想把事情压下来,就儘快把交代拿出来。”
“畏罪自杀行吗?”李尔瞻问。
“行啊。”裴纶笑著点了点头,接著又拿起一块儿糕点。“但不要都死了,总得演一出处决的戏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