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的,但都给撵出去了。”管马家丁点点头。
“为什么啊?”
“不放心他们呗。”管马家丁说,“前些日子才抓了些本地官儿,谁知道那些衙役是不是谁的门人。”
“抓人?为啥啊?”薛季良来了兴趣,脚步也慢了不少。
“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为了拷粮追赃吧。”管马家丁说,“听那些去查封官仓的兄弟说。长湍府整一个府库里大概也就二百来石粮食,当中还掺了不少沙子,根本就不是给人吃的。”
“真该死!”军户出身的薛季良最痛恨这种狗官,“杀了吗?”
“没呢。”管马家丁摇了摇头,“杀贼都得要皇上的朱批,更何况杀官。咱周将军又没有王命旗牌、尚方宝剑,怎能随便杀人。”
“朝鲜人而已。也这么讲究?”
“朝鲜人也是皇上的臣子嘛,乱来不得。哈!”管马家丁又重重地打了个哈欠。这回,连眼泪都给他崩出来了。“。这匹,是不是你的马?”管马家丁斜指着一匹膘肥体壮的棕灰色杂种母马说道。
“是这匹。”薛季良点了点头。
“牵走吧,夜草晨豆都喂过了。一口气奔个二三十里不成问题。”管马家丁打开格栅的门,轻轻地在马脖子上抚摸了几下。“不过没来得及的刷马,还是脏兮兮的。人手实在不够,你海涵海涵。”
“哪敢。有劳你们了。”薛季良冲着管马的家丁作了个揖。
“客气了。”管马家丁摇摇头,从一旁的木桩上抱起马鞍。
装好马鞍,管马家丁又提了一个麻布口袋过来。“前天做的马豆饼,你拿几个在路上吃吧。”
“还有备的。”薛季良拍了拍并不算太鼓囊的马鞍袋。
“拿几个吧。”管马家丁打开袋子,然后从里边儿抓出几块豆饼,递到薛季良的面前。
“那就多谢了。”薛季良笑着接过豆饼,将之塞进马鞍袋。
“别客气。都是同袍兄弟。”管马家丁随手放下装豆饼的麻布口袋。带着薛季良往后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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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文,开门。”后门有专门的人守着,管马家丁给他打了招呼。
“这人谁啊?”文姓家丁一边问话,一边抬起门闩。
“我是沈提督派来联络的薛季良,正要去汉阳复命。”薛季良牵着马来到门边。
“沈提督已经进入汉阳了?”文姓家丁眼神一亮。
“现在还没有。”薛季良说道,“不过等我过去的时候,应该就进城了。”
“那就是说已经到城外了。”文姓家丁拉开门。
“差不多。”薛季良点点头,“不出意外的话,这会儿大概已经开始渡江了。汉阳就在汉江边上嘛。”
“原来如此。”文姓家丁还想再闲聊两句打听点儿事情,不过薛季良已经牵着马出门,他也就收了心思。
“二位兄弟,有缘再会,”薛季良把着马缰,回首抱拳。“我这就告辞了。”
“走好。”两个家丁一齐还礼。
薛季良踩镫上马,正要挥缰,却见路口拐来了一个牵着骡子的人。薛季良一眼认出了他,于是轻抖缰绳,驱马缓步靠近。“唐老兄,这是谁的骡子啊?”
“一个姓崔的朝鲜官儿。刚接到传唤屁颠屁颠儿地就来了。”被称作唐兄的门房家丁抬头笑了一下。“你这就要回去啦?”
“是啊。叨扰一夜,我也该回去复命了。”薛季良点点头,把住缰绳拱了一下手。“昨天有劳你了。”
“别客气。”唐姓家丁摆摆手。
“我这就告辞了,有缘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