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瞧这架势,不由心里发怵……
她近来没做什么出格事吧……
身后凌夜同样有些紧张,上前去给拓王添茶。
萧骋指着对面的位子:“坐。”仿佛这是在他府上。
云倾乖乖坐好。
“我今日进宫给母妃请安,出来后便来你这儿了。”萧骋品了一口茶。
云倾懂事道:“我也有段时日没见贤妃娘娘了,娘娘可安好?”
萧骋点头:“听母妃说,今年的宫宴之后,会再设一个小宴席,你知道这事?”
云倾一听四哥是要说这个,略微垂了头。
“父皇昨日与我提了。”
萧骋扬眉:“父皇此举,怕是另有深意吧?”
云倾没再说话。
萧骋便知确是如此,观她神情,语气放轻了些:“我听说你昨日入了宫,又听说这宫宴的事,便猜测许是父皇有什么打算。”
他直言无讳:“四哥今日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想提醒你,近来朝中局势复杂,难免有人想在你身上动点心思,你当留心提防,把眼睛擦亮了。”
云倾知道这是好意,默认了此事,小声道:“谢谢四哥,云倾记下了。”
萧骋问:“心中可有人选?”
一旁凌夜扫来目光。
云倾只淡着神色,摇了摇头。
萧骋便道:“你若没有,我倒有一人可以推荐给你。”
云倾全无兴致,可碍于礼节,还是问了一句:“是谁?”
“太国公府,桓泽。”
萧骋放下茶杯:“桓家虽是士族,却非骄纵狂妄之辈,国公爷秉节持重,桓泽谦逊有礼,品貌出众,文武皆备,与你实属良配。”
云倾认识的建康贵公子统共就那么几个,一听是桓泽,意外地抬了抬眼。
萧骋面色不改:“更重要的是,国公府持身中正,未涉党争,无论将来情势如何,于你不会有牵扯,你明白吗?”
云倾捏紧衣袖。
她的这些哥哥们,不争储的几个尚且不说,争储最有望的两个皇子中,三哥曾派谢明暄来接近过她,四哥却从未利用她分毫。
眼下得知她要选婿,还特意前来叮嘱,方才所言,更是将他自己置身事外。
云倾感动道:“四哥说的我都明白,只是四哥自己身处朝局,更要小心谨慎才是。”
萧骋听妹妹还反过来担心自己,欣慰一笑:“你放心,四哥在朝中自有手段,你只保护好自己便是,不必想这些。”
云倾知道四哥这些年战功赫赫,威望素著,此言不虚,松了口气,转而想起另一事来。
“对了四哥,你上次带人搜到的那间赌场,那案子可结了?”
一提这事,萧骋眉间又凝重几分。
其实那日,根本不是他们意外所获,而是他与手下人演的一场戏。
他如今有心争储,虽不屑结党,却也并非什么都不做,世家大族薄他母族势微,支持显王,不看好他,武将却几乎是一边倒。
几年前有人给他送信,说边关军资无故短缺,所供兵器都缺斤少两。
父皇推行新政,大梁盐铁已垄断多年,不至于如此捉襟见肘,兵部明面的账册查不出端倪,他便派人盯住了兵部尚书,发现他没事就往那酒舍跑。
萧骋再派人潜入,那酒舍却严丝合缝,只打探到内里设有密道。
兵部是谁的人,他心中清楚,这才有了云倾那日见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