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妈走到她身边，放缓了声音：“淮茹，你是孩子的妈，你说句公道话。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淮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著，她抬起头，看到的是婆婆那张扭曲狰狞、充满威胁的脸。
“你要是敢乱说一个字，我就死在你面前！”贾张氏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恶狠狠地威胁道。
秦淮茹又看向自己的儿子，棒梗正用一种怨毒又祈求的复杂眼神看著她，仿佛在说：妈妈，你不能不管我。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高胜身上。
高胜没有看她，只是低著头，看著地面，那副样子，像是一只被全世界背叛了的小兽，充满了“失望”和“悲伤”。
这一刻，秦淮茹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断了。
是支撑她在这个家里苟延残喘的最后一根弦。
她忽然不抖了，也不怕了。她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她不是跪向婆婆，也不是跪向儿子。
她朝著高胜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高胜……对不起……”她的声音沙哑、乾涩，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是我们家对不起你……都是我们的错……求求你，放过棒梗吧，他还小……他不懂事……”
“你把他送去派出所，他这辈子就完了……我给你做牛做马，我赔你钱……求求你了……”
这番举动，比任何指证都来得更加决绝。
这是彻底的认罪。
也是与那个家的彻底切割。
“秦淮茹！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贾张氏彻底疯了，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来打她。
“站住！”小孙一个箭步拦在她面前，厉声喝道，“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贾张氏，把剩下的东西交出来！那块金表和银元呢！”
贾张氏的身体晃了晃，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乾了。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她怨毒地瞪著高胜，又狠狠地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秦淮茹，才哆哆嗦嗦地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那块沉甸甸的“金表”和几块“银元”。
东西一拿出来，人群里又是一阵骚动。
小孙接过赃物，正要放入证据袋，高胜却突然开口了。
“警察同志，能……能让我看一眼吗？”
小孙点了点头，把东西递给了他。
高胜接过那块黄澄澄的“金表”，拿在手里翻看了一下。
忽然，他脸上的悲伤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震惊”和“困惑”。
他举起那块表，对著眾人，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开口。
“不对……这不是我爸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