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亲兵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李德智仍站着。
风刮过铠甲，冷得刺骨。
他知道这一招只是开始。
太平公主既然敢对太上皇下手，就不会在乎一个左骁卫将军的动作。
她一定会反制。
但他也清楚，现在最怕的不是对手出手。
是没人出手。
那说明对方还在藏，还在等更大的局。
他必须抢在对方布完棋之前，把自己的人钉进宫墙之内。
远处传来鸡鸣。
第一道曙光卡在宫檐之间，照不进深巷。
他转身对另一名亲兵下令：
“备马，去中书省。”
“将军，您不去歇息？”
“这时候谁能睡？”
马匹备好。
他刚踩上马镫，眼角余光瞥见宫墙上一道影子一闪而过。
不是守卫的装束。
动作太快。
他没喊。
也没追。
那人若是冲他来的，刚才就该动手。
既然只是看，那就让他看。
让他回去报信——
李守德己经动了。
他翻身上马，缰绳一扯。
马蹄敲在石板上，声音清脆。
中书省离宫不远。
董延在那里。
虽然不知他到底站哪边，但同是从外面来的人，总该有些共同话可说。
尤其是现在。
宫里有人想杀太上皇。
外面有人想夺北衙兵权。
谁都不是傻子。
马行至半路，前方街角转出一辆马车。
黑布遮帘，车轮包着软皮，走得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