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此战取胜,他李臧或能摆脱这尴尬的守城之职,在曹营中谋个更好的前程。
“校尉,这般行军太慢了。”
王焕忽然凑近低语,露出一副焦躁如焚的模样,“照此速度,到达敌方营寨,怕是寅时己过。”
李臧闻言,额头渗出细汗。这个道理他怎么会不知道,张辽军令中明确要求寅时行动,若因自己延误导致计划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他猛地抓住王焕手臂:“传令下去,加快速度!若有掉队者,军法处置!”
随着命令层层传递,夜袭队伍的行进速度略有提升,但士兵们的怨气也随之增长。李臧耳尖,听到身后有人小声抱怨:“这般黑灯瞎火,连路都无法看清,又如何袭营?”
“吾等荆州人命贱,这不是让吾等送死么?”
“……”
这些闲言碎语瞬间就让李臧额角的青筋隐现。旋即,他猛地回头低喝:“皆与吾噤声!尔等当真以为吾剑不利乎?”
王焕见状,又凑近低语:“校尉,儿郎们走不动了……”
李臧心中暗恼,却又强压怒火。这些荆州降卒本就不堪大用,若再苛责,只怕未战先溃。他转头看向身后,发现队伍己拉成一条蜿蜒的长蛇,不少士卒瘫坐在地,大口喘息。月光下,一张张脸上写满疲惫与不满。
“一群无脑匹夫!”
李臧咬牙暗骂,却不敢真地发作。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儿郎们跟紧了!务必要踩着前人的脚印走!”
“校尉,这路……”一名士卒刚开口,就被李臧凶狠的眼神吓得噤声。
“继续行军,休要多言!若是弄出声响,军法处置!”
于是,这支队伍继续在泽地中艰难前行。月光被薄云遮蔽,西周愈发昏暗。导致不少士卒仍旧不时踩入暗沼,泥水没过膝盖,发出“咕嘟”的声响。
过了良久,一名在前带路的士卒回到李臧面前禀报:“校尉,前方不远便是敌营。但需绕开一片芦苇荡,那处的泥沼最深。”
李臧眯眼望去,月光下枯萎的芦苇丛如鬼影摇曳。他忽然想起过去,自己随李通剿灭汝南黄巾残部时,就曾在类似地形吃过暗亏。
“传令下去,放慢速度,各自提高警惕。”
诗曰:
夜袭潜行出石阳,衔枚裹蹄暗渡荒。
泥沼噬足声咽泪,芦风刺骨刃凝霜。
狐假虎威心胆壮,兵疲将躁计谋伤。
若问此役成败事,且看晨曦染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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