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那股不适感更明显了。
明明头顶是大太阳，他却觉得浑身发冷，像是走进了老山洞子。
脚底下的地面也感觉怪怪的，踩上去软绵绵的，不得劲。
分班榜贴在那排老平房的外墙上。
学生们挤作一团，吵吵嚷嚷。
戴灵均个子高，踮起脚远远就看到了自己和孙皓的名字，都在初一（二）班。
教室就在前面那栋崭新的三层教学楼里。
他们顺着人流往教室走，必须经过那排老平房。
离得近了，戴灵均看得更清楚。
那些老房子窗户黑洞洞的，墙根处长满了暗绿色的苔藓，空气里那股子铁锈霉味也更重了。
路过那扇锁死的后勤区小门时，他后脖颈的汗毛唰一下立了起来。
那门后头，像是有什么东西隔着门板在往外看，冰冷，死寂。
他猛地扭头看向那扇门。
门锁得好好的，纹丝不动。
“你看啥呢？”
孙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哦，那破门啊，听说里面是放破烂的，锁了好多年了。欸，你看门口那扫地的老头，是不是有点怪？”
戴灵均收回目光，看向门旁。
果然，一个穿着旧蓝布衫、头发花白的老头正佝偻着腰，慢吞吞地扫着地，对周围的热闹充耳不闻。
是张大爷。
他扫地的动作很慢，很仔细，一下一下，像是在完成什么仪式。
他扫过的地面，似乎比旁边要干净不少，连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气息都淡了一丝。
张大爷似乎察觉到他们的视线，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们一眼，没有任何表情，又低下头继续扫地。
那眼神，古井无波，却让戴灵均心里莫名一紧。
“快走快走，这老头看着瘆人。”
孙皓拉着他赶紧离开。
高一（二）班的教室在二楼最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