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爹……!”
袁潇被挑破心思,一股子热气冲上头顶,蒸得他脸颊都红了。
沈贺嘉捂着嘴,被自家哥儿关心人又别别扭扭的样子逗笑了,袁伯安更是毫不客气地放声笑起来。
一个两个都是坏蛋!
袁潇这个气啊,立马寻求陆行川的安慰,陆行川肯定不会笑话他,“陆行川,你看看他们……”
陆行川望着他们一家三口嘻嘻哈哈的样子,拳头不自觉攥紧,而后在袁潇看过来的时候他松开拳头。
高门大户用餐极其讲究,礼仪繁复不说,交谈声、咀嚼声都尽量不要发出,然而在袁府,陆行川却发现他们用餐倒是与平头百姓家差不多,时不时会说说笑笑,席间吃到味道不错的,袁伯安还会亲自夹给沈贺嘉尝一尝。
如果袁潇没有一直在旁边说话的话,那这顿饭吃得倒不算如坐针毡。
用了午膳,沈贺嘉又遣府中绣娘前来给陆行川度量尺寸,袁潇见状也嚷着说要再量一次,说他两个月没重新量铁定长高了。
实际上,又在惦记新衣裳了。
太阳斜斜照进了窗棂,鼓楼钟声响起,显然已是申时初。
陆行川再次提出回去,这回沈贺嘉没再挽留。
一家人将陆行川送到府门,马车就在前面。
上马车前,沈贺嘉往他手里塞了一个食盒:“回去躺下解解乏,起来后把拿去蒸热便可以食用,晚饭便不用麻烦了。”
耽搁了人这么久时间,总归有些诚意才是。
“嗯。”
陆行川一上了马车,袁潇半个身子钻进窗户里,好不矜持地问:“陆行川,明日你还上门吗?”
今日早上,他与陆行川吃了早饭,那面片味道不错;之后虽说人跑了,他没病还要挨上几针,但狠狠睡了一觉起来后就看到陆行川亲自上门道歉,身上不止藏着他的匕首,还与他一块用了午膳。
虽嘴上不说,但他知道陆行川心里有他!
袁潇对今日还算满意,但不妨碍陆行川可以做得更好。
陆行川还未变回以前待他那个样子呢。
陆行川侧过身,“不来。”
“那后日?”
“没空。”
陆行川坐在马车里,耳旁只有马蹄和车轮滚动的声音,他低头看着手里精致的三层食盒,忍不住恍惚起来。
他……答应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陆行川坐着马车从英国公府离开的消息很快传扬开来,毕竟从他被护院请进国公府,再到他过了饭点才大张旗鼓,这背地里一双双眼睛可都盯得仔仔细细的。
与英国公府不对付的人纷纷嗤笑,原以为只是一个天煞孤星攀附权贵,倒是没成想这姓袁的也是瞎了眼,竟真将哥儿许配给一个天煞孤星,真真可笑至极。
与英国公府交好的人家却替他们着急,这夫夫俩怎么总是在孩子的婚事面前这般糊涂,一个赌坊打手如何配得上他们国公府的哥儿,于是纷纷遣人上门去递名帖。
而另一边,三皇子也从手下那得知了此事,他顿时勃然大怒,镇纸被猛然扫到地上去,“给我把这打手祖祖辈辈都查清楚!”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与他抢人!
……
次日一早,英国公府接连有贵客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