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这么毫不避讳地跟小姨脸对着脸,眼对着眼。
她还懒懒地倚着门框,连嘴角那抹猫看耗子似的笑都没有变。
可当目光落在我身上,看清我这个没有浴巾没有低头甚至反过来直视她的存在时,她的笑意顷刻之间便冻住了。
漾着水光的眼瞳逐渐扩张,真实的情绪也再没地方藏。
那里没有游刃有余的逗趣,也没有从容自如的玩赏,只有货真价实的错愕,以及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惊慌。
这位稳坐钓鱼台的高端玩家预判了我所有走位,却绝对算不到我会直接选择卸载。
这就叫,功法再高也怕菜刀。
时间仿佛是被按下了0。5倍速播放。
这几秒钟要比刚才在那个又黑又臭柜子里的半个小时都要冗长。
小姨的视线终究还是守不住了,在我脸上拼命晃了几回就不由自主地掉了下去。
它先是磕磕绊绊地在我的锁骨上撞了一次,接着速度突然加快,慌不择路地掠过我的胸口。
最后被逼进了死胡同,定格在那根充血肿胀不甘屈服的武器上。
她腮边的颜色倏地变了。
这回和之前水汽蒸出的粉嫩情调完全不同,而是变为了从皮肤下烧起来的涨红。
这份真实的血色在她的脸颊上急速逃窜,涌过她小巧的耳根,将白玉般的耳垂烧成了颗通红透亮的红玛瑙。
“你……”
一个孤独的字眼卡在了她的绯唇间。
小姨想说点什么,可又想不起来该说点什么。
她突然别过头,目光死死地钉住旁边的洗手液,声音又尖又细,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程舟!你……你发什么神经!”
她到底还是祭出了最擅长的招数,试图用言语强行挽尊。听着镇定,语调却抖得厉害:
“可以啊,发育得不错嘛。你妈要是看见你这么有出息,都该欣慰地夸你长大了。”
“我手机响了,你记得把这儿收拾一下。”
这句话刚被她扔出来,人就跟在门框上通了电似的弹开,扭头就走。
瞧这架势,是准备战略性撤退了。
但她显然忘了这儿是卫生间,忘了自己刚亲手把整个地图都加上了湿滑的Debuff。
小姨光着脚转身转得太急——
“啊!”
一声短促的惊叫后,她身体的控制权转瞬就被地心引力全权接管,整个人直挺挺地朝着后面栽了下去。
我的大脑还在处理上一帧的画面,身体却已经自作主张地扑了过去。
就在她的后脑勺马上要跟大理石台面来个硬碰硬的亲密接触前,我的胳膊终于在最后零点一秒险之又险地捞住了她往下掉的势头。
紧接着“砰”的一声闷响。
不是她的脑袋,是我自己的胳膊肘为了紧急避险,硬怼在瓷砖上当了缓冲垫。一股尖锐的剧痛当场便从骨头缝里炸开。
我还没来得及发出痛哼,小姨就绵软地砸进了我怀里。
熟悉的洗发水味道卷土重来,铺天盖地地钻进我的鼻腔。
我的两只手也在这片混乱里完成了一次高危操作。
左手为了稳住她下坠的冲力,本能地扣进了那截细得过分的腰肢,手指头爽直地掐进她侧腰柔软细腻的肌理中。
而右手在慌张中胡乱寻找支点,却不偏不倚撞进了一处仅盖着浴巾的娇挺半球上。
这跟先前在厨房隔着两层T恤的意外碰瓷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
如果说那次是隔着毛玻璃的偷瞄,那么现在就是触手可及的4K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