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层潮湿的毛圈布料压根就是掩耳盗铃,除了能提供粗糙的纹理外什么也挡不住,反而将掌心皮肤的细纹研磨得十分敏感,干脆利落地将所有触感信号实时向大脑进行转播:
五根手指传回来的感觉如同按入一块发得正好的面团,濡软可口,还带着生命独有的弹性。
接着那挺翘滚圆的肉丘便在我的压迫下展现出顽强拼搏的反抗精神,把我的掌心塞得满满当当。
而在被脂肪温床包裹的正中央位置原本有个软塌下去的小点,如今正随着小姨的抽走的凉气蓦地在掌下收紧凸起,从一粒湿润的葡萄干骤然硬化成一颗坚硬的咖啡豆,执拗地顶着我。
思维再一次停转。“松开”的按钮让我在心里都快按到冒烟了,可仍然是石沉大海,毫无反应。
小姨大概是吓傻了,就那么软塌塌地贴在我怀里,如同一只受惊的猫。
她回过神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仰起煞白的小脸,上面全是劫后余生的惊魂未定:
“你……你没事吧?撞到头了没?磕得重不重?疼不疼”
我脑子里一堆乱码。胳膊肘的剧痛,怀里乖顺的酮体,还有鼻腔里那无孔不入的香气……这几样东西掺杂在一起,让我只能呆呆地摇头:
“没,没事。”
“真的?”
“真的。”
“那就好……”
小姨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脏刚落回去,随即就察觉到了点不对劲,像是系统重启刚加载到一半忽然识别出了一个漏洞。
她终于意识到我的手放在哪儿了。
她的视线缓缓下移,锁定在我那只还大喇喇按住她奶脯的右手上。
她脸上的血色好似是被人点了撤销,霎时间褪得一干二净。紧跟着饱和度又被拉到满格,红晕“唰”地从脖颈一路漫延到耳尖。
“你……”
那不像是发火,而是羞愤。
我好久都没有在小姨脸上见过这样的神情了。眼下,她挂在身上的长辈标签被我亲手撕开,露出了底下纯粹属于女人的真正模样。
“手!”她脱口的声音都在发颤,“把你的手拿开!”
我如梦初醒,触电般撤回右手,动作快得都有了残影。
小姨也手忙脚乱地从我怀里挣脱出去,踉跄着退了两步,把后背抵在了卫生间的门板上。
她的双手死命地攥住浴巾领口,仿佛那是她的救生圈,一松手就会被这满室的水汽和尴尬给淹死。
一时间,我们俩就这么对峙着。一个坦诚相见,一个抱着件摇摇欲坠的浴巾。
小姨胸口剧烈地沉浮,白色的毛巾布也跟着一鼓一缩。
她的眼睛还在瞪着我,然而里头已然没了之前那种带着穿甲效果的杀伤力,只剩下一团乱絮。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别过脸,不敢再多看我一眼,更不敢看我身下那个还没消停的东西。
接着一把拽开卫生间的门,力道大得能把门轴扯断,差点跟着跌了出去。
“记得把你那些脏衣服……”
她背对着我,脑袋始终没转回来。话都说不囫囵,却还在拼了老命地往外挤那点所剩无几的长辈威严:
“扔洗衣机里。”
话音还没落稳,她便落荒而逃,光着的脚丫在地板上踩出了一串又湿又急的脚印。
卫生间的门没关,就在我眼前轻微地晃荡,来回切着走廊的光。
小姨留下的那股热气和香气还没散,像一层暖烘烘的雾把我装在里面。
直到这时候,胳膊肘上钻心的疼劲儿才不管不顾地冒了出来。
我咧了咧嘴,眼光扫过这片小小的战场——脚下那堆是混着油污、见证了全部闹剧的脏衣服;洗手台上是她摔倒时掉在那儿忘了拿走的毛巾;还有自己身下这根仍旧精神抖擞不肯认输的二弟。
真是……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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