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妈。”我面不改色地扯谎,“小姨她正上厕所呢,刚进去。”
“这么巧?”我妈眯起眼,那双和小姨有七分像的眼睛狐疑地在我身后的房间背景上扫来扫去,“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又熬夜打游戏了?你小姨没管你?”
“没有,怎么会,不可能!”
面对送命题,我赶紧否认三连。
“管了。她管得可严了。”
我把手机摄像头掉了个个儿,对准那台亮着网课界面的电脑:“您看,我这不正准备上课呢。”
“那就好。”我妈的语气总算缓和下来,“可得听你小姨的话。她一个人不容易,你别总给她添乱……”
得,又开始了。
那套听了八百遍的车轱辘话准时上线,磨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就在这时,我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小姨探了半个身子进来。
她已经完成了紧急换装——身上还是那件海绵宝宝睡衣,头发随便抓成个丸子。
重点是那张脸,像是刚入行的程序员仓促间打上的修复补丁,Bug频出。
厚重的粉底明显是为了遮黑眼圈,可扑得太急,色号都没抹匀,眼窝下面两块突兀的白反倒显得欲盖弥彰。
她在拼命朝我使眼色。嘴唇一张一合,没出声,但我看清了那两个字:“客厅。”
接着她那根手指就开始狂戳客厅沙发的方向,频率快得似乎在打摩斯电码。
这套指令我秒懂。
在我这间狗窝里演戏,剧本根本对不上。就床上那堆成山的被子,怎么看都不像“被照顾得很好”的样子。
客厅,才应该是我们俩的舞台。
我立刻把脸重新对准摄像头:“妈,等一下,我这椅子坐得腰疼,我去客厅沙发上跟您说。”
我一边维持着画面的稳定,一边举着手机站起身,完成了这场战略转移。
我妈在屏幕那头“哦哦”了两声,背景音里还在继续念叨她那些关于“坐姿”的圣经。
几乎就在我屁股挨上沙发的同一秒,小姨也“闪现”了出来。
她像个走位精准的专业演员,完美地卡在我摄像头的死角就位,然后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
我心领神会,把镜头转了过去。
“妈,她出来了。”
“姐!”
小姨的声线瞬间切换成甜美频道,把“妹妹”的懂事人设加载得满满当当。
“干嘛呀,一大早就查岗?我刚从洗手间出来。”
“我查你什么岗!”我妈的嗓门也扬了起来,“我是怕舟舟不听话!他怎么样,课上得认真吗?”
“好着呢!乖得很!”小姨一边对着屏幕对面的姐姐全力输出演技,一边跟个螃蟹似的不动声色横到我旁边,压着嗓子用只有我能听见的气音儿问:“没露馅吧?”
我回了两个字:“放心。”
她为了在镜头前把那套“我们关系很好”的戏码演足,屁股在沙发垫上不安分地蹭了蹭,整个身子又往我这边挪了一点。
紧接着,弹软结实的大腿毫无预警地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