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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对秦臻臻而言,时间仿佛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空洞的口子。最初是愤怒,一种被冒犯、被轻视的怒火在她胸腔里燃烧。她一遍遍拨打着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冰冷女声从“正在通话中”变成“已关机”,她气得几乎要将手机砸碎。

“他凭什么?张荀他凭什么这样对我!”她把房间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枕头、玩偶、书本散落一地,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情。她对着空气嘶吼,眼泪却倔强地不肯流下来,只有通红的眼眶昭示着她的激动。她回忆起最后那次争吵,他眼底的赤红和决绝,那些伤人的话语再次在耳边回响,让她又气又恨。“走就走!谁稀罕!”她赌气地想着,可心底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微弱地抗议,提醒着她那些他曾经有过的、短暂的温柔。

然而,当一天、两天过去,张荀依旧音讯全无,如同石沉大海时,愤怒的火焰渐渐被一种冰冷的恐慌所取代。她开始坐立不安,食不知味,夜里辗转反侧,只要一闭上眼,就是张荀离开时决绝的背影。她翻遍了他可能去的每一个地方,图书馆他们常坐的角落,学校后面那条安静的小路,甚至他兼职过的便利店……一无所获。他就像一滴水,彻底蒸发在了山海市的空气里。

不安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她开始后悔,后悔那天口不择言,后悔没有追上去,后悔这四年里每一次无意或有意的伤害。她终于意识到,这一次,和以往任何一次争吵、任何一次分手都不同。张荀是认真的,他是真的要彻底走出她的生命。

恐慌达到了顶点,她再也顾不上面子和骄傲,像个丢失了最珍贵玩具的孩子,哭着跑向了唯一能让她依靠的港湾——季木子的宿舍。

“木子哥哥!他不见了!张荀他不要我了!这次他是真的不要我了!”她撞开门,甚至来不及看清里面是否还有别人,就一头扎进刚刚从书桌前站起的季木子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浑身颤抖,语无伦次,“我找不到他……哪里都找不到……电话打不通……信息也不回……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可以……”

温热的泪水迅速浸湿了季木子胸前的衣衫,那滚烫的温度和怀中人儿无法抑制的颤抖,让季木子感觉自己的心正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钝痛蔓延至四肢百骸。他僵直着身体,手臂迟疑地、最终还是轻轻地环住了她,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拍着她的背,试图给予一丝微不足道的安抚。他的喉咙发紧,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以如此决绝的方式到来。看着臻臻如此痛苦,他既心疼,又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一丝可耻的庆幸?庆幸那个让她如此伤心的人,终于选择了离开?这念头刚一浮现,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自我厌恶。

“别急,臻臻,别急……”他低声哄着,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我帮你找他,我帮你问,好不好?”

他扶着几乎脱力的秦臻臻坐到椅子上,给她倒了杯温水,然后拿起手机,走到阳台。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张荀的号码。果然,听筒里传来的同样是关机的提示音。他不死心,又接连拨了几次,结果依旧。他尝试发送短信,石沉大海;点开微信,那条熟悉的对话框最后停留在他上次劝和的话语,他发出的新消息前面,出现了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季木子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连他也被拉黑了。张荀这次,是铁了心要切断与过去的所有联系,连同他这个算不上朋友,却因秦臻臻而存在微妙关联的人,也一并清除。

他回到房间,看着蜷缩在椅子上,眼睛红肿、像被遗弃的小动物般的秦臻臻,心中一片沉重。他动用了所有能想到的人脉关系——以前一起参加过竞赛的三班同学,张荀为数不多的室友,甚至辗转找到了那家科技公司的招聘邮箱,小心翼翼地询问……过程曲折而徒劳,大多数人对此一无所知,少数人语焉不详。

季木子将这个消息告诉秦臻臻时,她刚刚止住的泪水又一次决堤。这一次,她没有哭闹,只是无声地流泪,肩膀剧烈地耸动着,那是一种希望彻底破灭后的、深入骨髓的绝望。季木子站在她身边,沉默地陪伴着,如同海岸边一座孤独的礁石,承受着浪涛的拍打,却无法让海浪平息。

……

而在那列驶向邻市的火车上,张荀靠窗坐着。窗外,山海市的轮廓在夕阳的余晖中迅速后退,熟悉的街道、建筑、那片他们曾一起去过的海滩……都变成了模糊的剪影,最终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他的内心并非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无波,而是一片经历过烈火焚烧后的荒芜与死寂。

车厢里嘈杂的人声、孩子的哭闹、售货员的叫卖……一切都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与他无关。他低头,看着手中那部屏幕有几道细微裂痕的旧手机,指尖悬在那个他曾经置顶、如今却只剩下冰冷备注的名字上方。

他点开,空白的对话框像一道巨大的鸿沟。他打了很长很长的文字,试图解释他离开并非全然因为怨恨,也有对未来的无奈和对现实的妥协;他想道歉,为最后那次争吵中口不择言的伤害;他甚至想软弱地告诉她,他依然……可他打了又删,删了又打。解释有什么用呢?道歉能抹平伤痕吗?而那句残存的眷恋,在沉重的现实和疲惫的感情面前,显得多么可笑和不合时宜。

所有的语言,在决堤的失望和深入骨髓的疲惫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是一种矫情。

最终,他清空了所有挣扎的痕迹,只留下了最短,也最重的六个字:

“臻臻,我走了。保重。”

他凝视着那行字,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那个女孩收到信息时或惊愕、或愤怒、或悲伤的脸。他的指尖在发送键上停留了许久,久到屏幕自动暗了下去。他再次点亮,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按下了发送!

几乎是在信息显示“送达”的瞬间,他没有给自己任何反悔或期待回应的时间,以一种近乎自虐的决绝速度,点开了号码黑名单,将那个熟稔于心的号码拖入其中。接着是微信,删除好友;□□,删除;微博,取关并拉黑……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带着一种斩断一切联系的狠厉。

他关掉了手机,从卡槽里取出那张属于山海市的电话卡,指尖微微用力,“咔嚓”一声,薄薄的SIM卡应声而断。他拉开车窗,将两半残卡扔了出去,碎片瞬间被火车带起的疾风吹得无影无踪。

做完这一切,他像是打了一场硬仗,浑身脱力般靠回椅背,闭上了眼睛。火车规律的轰鸣声充斥着耳膜,载着他和他那早已破碎不堪的初恋,以及一份沉重的、看不见未来的责任,驶向了没有秦臻臻的、未知的明天。

窗外,夜色彻底笼罩了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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