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葬村民,我心里是感激你的。可我又觉得心痛,想来早在南齐宫中,你就已经认出我。可我还是连累你中毒……”
听到这,齐聿握紧平芜的手,轻声道:“那不能怪你,我知道是因朔月逼迫。”
“一开始,”平芜继续解释,“我去寻你,确实存了借你的权势的意思,可那夜晚宴,我的心跳告诉自己,我想要的更多。”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么?”
她的话含蓄,可一字一句都在剖白心迹。
“自然。”齐聿将脸埋在她的颈窝,轻轻嗅着属于她的馥郁香气,仿佛只有如此,再搭配上她不甚直白的真心话,他才真的能感到片刻安心。
可紧接着,不安分的唇轻轻啄吻,惹得平芜不自在地缩起脖子躲他。
“药要凉了。”平芜推开他。
“太苦了……”齐聿眉心拢起淡淡的不悦。
平芜眉眼弯弯,笑得明艳,不知从何处变来一个瓷罐,“我特意向军医寻来的渍梅子,替你尝过啦,酸酸甜甜的。”
不知怎的,被这笑容晃了神,齐聿甚至想不到反抗,将那又苦又呛的药汁一口灌了下去。
“慢点呀!”等他咽完药汁,平芜眼疾手快塞了个梅子进去,一双桃花眼笑得眯起来。
她从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迷人,齐聿想。
这青梅去了核,吃起来酸甜可口,口中淋漓出汁水来,最是解腻去苦。
“甜吗?”
她轻声问着,满目期待,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里,满是自己的倒影,这一瞬间,齐聿身心被填得满满当当,好似如今死了也算值了。
“甜的。”他痴痴回应道。
药顺利地喝完了,军医进来把脉,说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但还需好生将养几日,不可多走动,须得静养。
齐聿静静听完,心中只觉得这次受伤脱了他的后腿,本来打算假装遇难,让那些心存异心的人露出马脚来,好一举歼灭。
现在看来,这些糟心事都得往后拖上一拖。
军医走后,平芜的眉头反倒一直锁着,她心里存着这个问题好久了,“陛下,你是怎么伤得,怎会这么严重?”
“自然是轻敌了,叫陆佑息瞅准了时机。”
他说这话时,紧紧盯着平芜看,试图从她的反应中推测陆佑息在她心中的分量。
原来是陆佑息,那就不奇怪了。毕竟在北靖,人人都称他为战神,想必还是有实力在身的。平芜这样想着,有些出神,便没注意身旁的齐聿越发阴沉的神色。
她为何走神了?是觉得他没用,连陆佑息都比不过,还是因他跟陆佑息对上了,她心里不自在……齐聿忽然觉得喉咙发紧,干涩得很。
“你嫌我?”
听到他这哀怨的语气,平芜觉得莫名其妙,她又哪里惹到他了。据说病重之人多思多虑,但也不至于这么敏感吧。
“哪有啊?”
“那你就是心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