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青在回程的路上胆战心惊地想了很多应对方法。
燕玓白今天生的气和平时都不太一样。
极为复杂。
他先入为主,认定自己喜欢萧元景,还想投奔他。
一旦这个构建成立,往后便很难打消疑虑。甚至会在他心中刻下记忆。
杨柳青思来想去,没有在路上解释。就当给对方一个冷却的时间。果然,他在回宫后开始发疯模式,挥弓四处打砸,甚至拔出了长剑。
利刃争鸣,闻者胆寒。
但最后他还是没杀她。算是信守承诺。
杨柳青继续忍着,终于在燕玓白有点累了,坐下倒茶喝水时,她张口,说了回来后的第一句话。
“奴对萧大人无男女之情。”
燕玓白心道果然,她喜欢的明明是自己么。
正想再诈她一诈,杨柳青一本正经:
“奴只是羡慕陇南百姓有萧大人。”
“大胆!妄议政局!想死?!”
燕玓白怒斥,立马就要砸杯子,“你说朕不如他?”
“奴没有。”她紧接否认:
“如今的一切并非全由陛下造就。百姓都明白,奴也明白。只是奴巧遇萧大人,当时忽然好奇,是以问了句。”
杯子摔了一半没摔,燕玓白捏手里,不为所动。
“你还是觉得朕不如他。”
杨柳青顿,这时倒没厘头地不那么胆战心惊,她叹:“奴是觉得,陛下可以做得比他更好。”
少年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朕?”燕玓白乐了:“朕可是昏君!”
斩钉截铁。
她却笃定:“不,陛下一定可以做的更好。奴听闻萧元景只是寒门。并非士族。如此却还能盘踞陇南,让百姓生活安康,必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取其常处,于陛下来说也能有用处。”
“奴曾言想做陛下麾下臣子,并非假话。”
燕玓白没吱声。
霍然就不大看得懂眼前的丫头。还真当上臣子劝诫起来了?
哪来的自信?
他撑脸,觉得她肯定在撒谎。
莫名其妙。
他盯她的睫羽发了会呆,冥冥中记起昨日沾泪的景象,略有出神。
突然就不想宰她了…
留着,再玩一段日子也无妨?
不,他还是坚持:“笑一个,朕考虑考虑信不信你。”
杨柳青:…
为什么这么执着她的笑呢?
平平无奇,没什么好看的。但危机稍微解除,献丑当个乐子也行。
她勉为其难咧咧嘴,却得一声不耐烦的“丑”,青青只好试图把嘴咧更大。
可还没咧大呢,外头查房回来的渥雪捧着什么冲进门。神情肃穆非常。
“陛下,此女卧榻下藏有异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