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伦堡笑了。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脚下那座阴雨中的城市。
他的背影,孤傲,而萧瑟。
“你们管这个,叫体面?”
他转过身,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一种疯狂的,近乎毁灭的火焰。
“我,华伦堡家族的继承人,grb的ceo,动用了集团一个季度的利润,去扼杀一个我连正眼都瞧不上的小工厂。”
“结果,我不仅没能杀死它,反而让自己一身骚,差点被董事会赶下台,甚至要去坐牢?”
“而那个小工厂呢?它活得好好的!它最核心的產品,依旧在为它的国家,创造价值!”
“然后,我夹著尾巴,宣布胜利,灰溜溜地滚回瑞典?”
他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一句比一句冷。
“你们告诉我,这叫胜利?这叫体面?”
“不!”他低吼道,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
“这是耻辱!”
“是我这辈子,是整个华伦堡家族,一百年来,最大的耻辱!”
他猛地一拳,砸在玻璃上。
上一次留下的蛛网裂纹,瞬间扩大,发出“咔嚓”的脆响。
鲜血,顺著他缠著绷带的指节,再次渗了出来,染红了那洁白的纱布。
他却毫无痛觉。
“我没错。”他死死地盯著奥尔森和汉斯,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的逻辑没有错!他们的体制,决定了他们不可能承受长期的亏损!他们现在,一定已经到了极限!他们一定是在虚张声势!”
“他们就像一个输光了所有筹码的赌徒,只是靠著一股气在硬撑!只要我再压上最后一根稻草,他们就会瞬间崩溃!”
“先生!您醒醒吧!”奥尔森绝望地喊道,“他们根本就不是赌徒!他们是疯子!”
“没错,他们是疯子。”华伦堡的嘴角,裂开一个诡异的笑容。
“那就让我这个更大的疯子,来终结他们!”
他眼中的疯狂,让在场的所有人,不寒而慄。
他们知道,华伦堡已经赌上了他的一切。
他已经不在乎钱,不在乎grb,甚至不在乎他自己。
他只想贏。
不惜一切代价地,贏下这场已经彻底失控的战爭。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疯狂之中。
“咚咚咚!”
那该死的,仿佛催命符一般的敲门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助理推门而入,他的脸色,比窗外的天空还要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