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苏莲衣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谢长风,又看了一眼那个依偎在他身边、仿佛已经是他身体一部分的殷流霜。
“师兄,你……万事小心。”
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这一句干巴巴的叮嘱。
“放心吧,你师兄我命大得很。”
谢长风笑了笑,依然是那个阳光豪爽的大师兄。他随手抓起桌上的剑,拉起殷流霜的手:
“流霜,我们走!”
两人并肩走出了客栈的大门。
大漠的风沙卷起他们的衣摆,青衫与红裙交织在一起,背影看上去竟是那般般配,仿佛天生一对的神仙眷侣。
苏莲衣依旧坐在原位,透过窗棂,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在漫天的黄沙之中。
“呵呵……妹妹……”
她忽然低笑了一声,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滴落在面前那杯早已凉透的茶水里。
那种被抛弃的孤独感,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
“殷流霜是吧……”
苏莲衣死死抓着桌角,指甲深深嵌入木头里,原本清丽的眸子里此刻布满血丝,透出一股令人心惊的怨毒:
“你抢走了我的师兄,抢走了我的一切……你真以为你能一直得意下去吗?”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也总有露出来的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撕开你的真面目,让师兄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
风沙呼啸,掩盖了少女充满恨意的低语。
在这红尘客栈里,名为嫉妒的种子,终于在少女的心里埋下。
长安城的夜,灯火如昼,却照不进这间隐秘客栈的暖阁。
桌案上铺着一张详细的皇城布防图,朱砂笔圈出了几个重点位置,正中间赫然写着“宰相府”三个大字。烛火摇曳,映照出谢长风凝重的侧脸。
“根据这几日的探查,那股控制尸鬼的母蛊气息,源头直指相府后花园。”
谢长风手指轻叩桌面,眉头微蹙,正经地分析道:“那老宰相平日里吃斋念佛,没想到背地里藏着这么大的祸心。进去怕是一场恶战……”
他正说着,忽然感觉后背一沉。
一具温热柔软的娇躯像没骨头似的贴了上来,两条藕臂顺势环住了他的脖颈,带着淡淡幽兰香气的呼吸,故意往他耳廓里钻。
“风哥……别看图了嘛。”
殷流霜整个人挂在他背上,不安分地蹭来蹭去。她今日穿了一件轻薄的粉色寝衣,领口微敞,那两团绵软的触感隔着单薄的衣料,清晰地传递到谢长风的背脊上。
谢长风身形一僵,手中的朱笔悬在半空,无奈地叹了口气:
“流霜,正经点。我们在谈关乎社稷安危的大事。”
“可是人家这里……”
殷流霜伸出一只手,拉着谢长风的大手按在自己起伏剧烈的小腹上,那一双紫眸里水雾弥漫,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声音软糯得让人气血上涌:
“我的这里……又开始热了。”
谢长风眉角跳了跳,转过身,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殷姑娘,殷女侠。这已经是这周的第几次了?第八次?还是第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