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蜻蜓犹自怒目视敌,目生寒风,匈奴兵皆胆寒。
刘曜狞笑上前:“你还来不来?”
祖逖冷笑:“手下败将安敢嚣张!”
刘曜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良久良久,忽用匈奴语大呼:“依那嘿哟耐么!”
顿时身后鼓声震响。
铠甲哗啦哗啦。
马蹄如瀑雨。
数万匈奴兵羯兵奔腾而至。
望去战旗飘飘,战马成群,那领头两人金盔金甲金马金刀,赫然正是刘渊石勒!
刘渊瘦削枯老,双眼中却凶光四爆,望之即霸王。
石勒雄壮如天神,钢须翘然,一目如狮,一目如虎,双目闪闪似巨灵天降。
二人身后是数百员大将,一溜儿跟随。
祖逖没想到石勒其实早就到了刘渊军中,当下大为震惊,石勒既至,那我留下的那五万兵马又何在?莫非已被石勒攻破?
想到自己布置失误,以至造成今日严重后果,祖逖背上凉风飕飕,丝丝刮过。
更令他吃惊的是,石勒的马头上一晃一晃挂的正是刘遵的人头!
那头颅被踩得稀烂,显然是被虐杀的。
今晚夜袭敌营的五千战士应已全数牺牲。
祖逖的脸一下子苍白了。
王导昔日说我好逞匹夫之勇,如今想来确实一切都太草率了啊。
石勒驱马上前,笑问祖逖:“祖大将军近日可好?”
祖逖望着刘遵的头颅,双眼欲裂。
刘渊几声长长的咳嗽,笑得似乎弱不经风:“哎哎……祖大将军忠义之心堪称典范,不如跟随本王同创汉业……”
刘曜狂笑:“晋朝快玩完了,你还想支撑下去么?实话告诉你吧,你们晋王早就收下了我们的礼物,迟早会让你收兵退回江南,北伐成空!”祖逖平静道:“我北伐不是为了他。”
“哦?”
祖逖忽然剑眉大开直入鬓脚:“尔辈胡人凶残成性,杀我无辜百姓上百万,我岂能饶过你们!”
声如太阳风暴,横扫全宇。
匈奴兵忽见祖逖身上万龙飞舞,皆掩面不敢正视。
刘渊亦甚是惊心。
唯石勒安详静坐,微笑的眼中杀意渐浓……
祖逖思可先下手为强,当下仍然剑击刘曜。
刘曜长笑而起,黑袍翻飞。
祖逖沉声道:“着!”
剑边轻卷,已将刘曜黑袍的一角割了下来。
那片被割下的袍角本在空中飘落,忽然平飞而出,竞如刀片般向祖逖砍来。
祖逖知是石勒掌力所至,当下也是左掌猛击而出。
袍角暴裂,片片撕开。
刘曜趁满空碎片飞舞之际,挽剑在手,挥舞又上。
祖逖左掌右剑,威风凛凛,一招之下,刘曜石勒俱被逼退三步远。
石勒大笑:“能与祖逖为敌,本王死无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