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祖逖天生神力,况又绝学在身,虽未出剑,已隐隐如龙飞。数招下来,那家将渐惧。
祖逖乱发狂舞……
祖逖双目射珠……
祖逖手足大开如大树魔蹈……
祖逖按剑欲拔如海潮飘忽……
那家将情知不敌,急中生智落地长揖:“壮士好武艺!”
祖逖惺惺相惜,收功翔下,快步把那家将扶起,笑指轿中道:“那是何人?”
那家将低声道:“御史刘大人。”
言毕急步至轿边,恭声道:“禀大人,奴才有一旧友,今日相逢切磋惊动了大人,奴才该死!”
那轿中之人正是刘隗,见突变已宁,无心追究,笑道:“袁护卫何罪之有。既然是旧友,可令至府中小住。”
原来刘隗在轿中见祖逖身手惊人,焕然有上将之风,欲收为已用。
那袁护卫一喜,快步走到祖逖身边笑道:“壮士可愿放我一马?请移尊趾同至府中,在下愿陪壮士三日之饮。”
祖逖生性豪爽,最喜欢交结高手,此时已无杀人之意,见这人说话中听,展颜一笑:“有何不可?”
于是翻身上马,同至御史府。
此时四周都是围观人群,满街满衢,皆企足而望。
刘隗在轿中瞥见祖逖那冷傲的目光,饶是他身为酷吏,多见惨刑,也不觉为之深深心悸。
那眼神如满天寒星……
如满地烈火……
如满天满地寒星烈火中一道彩雪飘飞……
充满了狂傲与正义,又充满了说不出的孤独。
自从卫郎殁后,建康之人不想今日又见骄龙。一龙如玉,一龙如火,皆生于斯,何其美也!
第二天刘隗把手上事情忙完了,传袁护卫至前:“那人是谁?”
袁护卫遮掩道:“旧友程信。”
刘隗变色:“休得瞒我,此人是范阳祖逖!”
袁护卫大惊跪地:“实是祖逖,大人恕罪。”
刘隗冷笑,心想本大人身为御史,监察百官,眼睛可是雪亮的。
“那祖逖来京何意?”
“祖逖此次来京是为了游说朝廷出兵北伐。”
“北伐?”刘隗一振:“恐怕是他想北伐吧?听说此人甚是了得,你昨天与他交手感觉如何?”
这袁护卫乃是御史府中十大护卫之首,曾有赫赫之功,当下却不得不实说道:“奴才不及其万分之一。”
刘隗愕然:“不会吧?我看你们差不多快战平。”
“是的,差不多快战平。但祖逖并未出剑。”
“出剑又如何?”
“其剑气盈盈,出剑则天下震惊。禀大人,祖逖手中之剑即名剑干将,其剑术更是超凡入圣,他不知从何处学来嵇中散道家剑法,此剑法又称圣人剑,至阴至柔而刚强莫御,堪称万人敌。”
刘隗微笑:“你这样佩服他?”
袁护卫不加思索:“是。昨天我与他比剑,剑未出手我已输了。祖逖天生英雄了得,魄力不凡。当今之世除了大人外,奴才只服此人。”
刘隗大笑。
袁护卫又道:“祖逖已走。”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