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关中,该要多加留意刘义符心中警醒道。
入堂之后,两排清一色身著红裙,施以粉黛的貌美歌妓纷纷伏低行礼,胸前饱满的沟壑时隱时现,让刚入堂的刘义真一时看痴了。
“啊!”刘义真吃痛一声。
刘裕转身看向兄弟两人,他见刘义真弯著腰,紧绷著脸,又见刘义符若无其事的站在身后,顿时瞭然,他笑了笑,来到首位缓缓而坐。
刘义符与刘义真便也相继在刘裕两侧入座,父子三人坐北朝南,儼然一副庙中石雕的既视感。
谢晦刚一入堂,看到十数名歌妓后,剑眉起,他警了一眼檀抵,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如果只是主公一人前来也就罢了,世子与二郎年少,演上这么一出,真是昏了头。
武夫就是武夫,不会审时度势,就算立再多功劳,又有何用?
光想上进,却不注重时情。
让他来安排的话,完全可以在刘裕抵达广陵之前做好准备。
要是想討世子与二郎,那便组织一场围猎,
要是想討好主公,那便可以派人大肆收购活鱼,將其放生於湖泊之中,以此来供刘裕垂钓。
若时间充足,他便可以两手抓。
道理就是这个道理,刘义隆如若也在,他便会去採购字画古籍相赠。
论用兵勇武之道,他谢宣明远不及檀恭叔可人情世故,檀祗与自己相比,就像是刚刚学会下地行走的婴童。
当谢晦第一眼看到这十余歌妓后,他便一目了然檀祗城府深浅。
主公身旁的美人可还少?
这些歌妓貌美,可相比於府邸那几位小夫人,皆黯然失色。
你让两位少主看这些想著,谢晦借著饮酒之际,打量著刘义符的神色,见其定力十足,面色如常,唇角微微扬起。
可当他看向刘义真之后,羽觴抖动,几滴酒水落在衣袖之上。
只见刘义真双眼炯炯有神,直勾勾盯著那站在前列中间的歌妓,
先前刘义符踢刘义真一脚,他站在两人身后,自然看的一清二楚,前脚刚挨了重,后脚便忘了。
檀祗投其所好,投的原来是二郎!
坐於首位的刘裕喜色不减,他知晓檀祗城府深浅,后者能够上心,即使有所冒犯,他也会酌情待之。
可若是谢晦这般做,刘裕便知晓他是敷衍了事,面上不显,但並不代表他满意。
变通,变的待人接物,大多数人都会奉承,对於刘裕的身份与性情来说,用没用心,才是最重要的。
那名被直视著的歌妓发觉之后,便抬首回视,她见刘义真容貌俊美,又急忙羞怯的低下了头。
刘义符坐在刘裕左侧,他没法隔著父亲去“教导”二弟。
可他见这歌妓作態,心中鄙夷的不行,像她这样的“登台”献艺的歌妓,早不知做了几回,还在刘义真的目光下故露羞涩,真是。。
刘义符也不是有那方面的洁癖,可是见刘义真快要被撩的神魂顛倒,难免心中暗讽。
我这愚蠢的二弟啊,你怎就不听劝呢?
待长成之后,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要甚没有?
怎偏偏见了女色,便要同走不动道一般?
坐在首位的刘裕本不怎在意,可当他发觉之后,喜色悄然褪去。
“咳咳。”刘义符咳了一声,见刘义真没反应,便握拳至口鼻间。
“咳咳!”
刘义真对咳嗽声早已適应,此时听到兄长猛地咳嗽,两只小手立刻的放在双膝之上,雾时安分起来。
那歌妓抬眸眺去,面上浮现一抹失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