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就像挨了冷冷一鞭子,原来,他同别人一样,把她当混迹在欢场的浮浪糜烂女子看待,随便就可以跟陌生男人去酒店开房。
这么想着,满心的遍地柔情就化做了冰凌:因为我当你和其他混酒吧钓女人的男人一个德行,热衷于送单身酒醉的女子去酒店休息。
见她真的恼了,他才低低说:是我,我走出一段了,才想起该问你是不是愿意和我一起走,回去,才见你醉了,怕送你回寝室会被室友误解,就送你去了酒店。
然后,又小心地问:还记得昨晚的那些疯话么?
天呐,昨晚,醉酒的她,究竟有没有说些令他嗤笑的疯话?见他一味地抿着嘴笑,她恼了,冷冷说:酒后疯话而已,你不是第一个听我酒后疯话的男人也不是最后一个。
他的脸,就青了,说:女孩子不要这么说话。
她睥睨着他用鼻翼轻轻地笑:像我这样糜烂的女孩子,还能说什么?
他生气了,转身走掉,她恼恼地追了两步,突然大声喊:那封信不是我写的。
喊完,就捂着嘴傻掉了,原来,爱情是让人神经短路的坏东西,她竟能说出这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蠢话。
他闻声回头,咧着嘴笑:当然不是你,给我写信的女孩子很多,我不知道哪一封是你写的。
7
她很想知道那晚自己究竟说了些怎样的疯话,几次打电话去问,他只笑不语。
被追问急了,就说毕业时告诉你。
她索性不再问了,酒后疯话,随他取笑去吧。
可,没等到毕业,一家唱片公司便相中了她,把她签到了北京,犹疑再三,她申请了退学,娱乐圈和她想像的不一样,她常常觉得自己就像被时空机器运转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时光空间,回头无路。
几年后,她回来演出,唱完谢幕时,发现他在离舞台不远的地方凝视着自己,就怔住了,匆匆跑下台去找他,劈面就问:那天晚上,我究竟对你说了什么疯话?
他凄沧地笑了笑:你睡得像滩泥巴,什么都没说。
她低低啊了一声。
他说:说了很多疯话的人是我,可惜你不记得。
然后,他告诉她,其实那晚他没走,只是站在酒吧外等她,久不见她出来,便折回去看,却见她在就着半杯苏打水饮朗姆酒,心就暖软得一塌糊涂,便没去惊动她,远远地看她用这样低回婉转的方式表达着喜欢。
后来,他把醉了的她背到一家酒店,哄她洗了脸,扶到**躺下。
你说了什么?她问。
我爱你。
还有呢?
等你毕业就娶你。
然后呢?
我们失去了彼此。
他的无名指上,有枚细细的戒子,把她的眼睛硌得生疼:我问你时,你为什么不说?
怕你觉得我轻薄。
为什么现在不怕我觉得你轻薄了?
爱不到了,只想让你明白,我真的喜欢过。
哦,喜欢离爱有多远?
喜欢和爱一直在一起,无法抵达的爱,悲伤地蜕变成了喜欢。
我可以不爱,但,我不能容忍别人对陈易南的轻视。
陈易南说:女孩子,只有爱了,才爱哭。谢一其却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