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女孩子放在沙发上,杜婉盯着索弘:她有什么习惯?
恐慌已让索弘失掉思考能力:她喜欢穿着睡衣和高跟鞋在家里走来走去地唱歌,很委婉悠扬的细腻。
杜婉便穿着高跟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边轻声唱边问:是不是这样?
索弘点头:杜婉,你要做什么?
她这样唱歌时,你很喜欢是不是?
她唱歌时像个快乐的孩子。索弘的眼泪落下来。
杜婉渐渐放大了声音,渐渐有了呜咽的声息,职业生涯中看惯生死纠葛的她,从未给过索弘这样悠扬的快乐,歪在沙发上的女孩子,眼里的迷茫,以及惊恐,却遮掩不住曾经的恬淡清纯,纯白的长裙散在地上,如一朵摇曳的花,轻轻绽放着**。
抑制不住地,她就想踏上去,碾碎碎这份**。
让索弘收拾干净他曾留在女孩子家的痕迹,打开洗衣机,放水,扔进一些衣服,把女孩子搬过来,让她的手握住电插头,淋上一些水。出门前,用带来的床单擦净所有的脚印。
七
整个过程,索弘像被动的木偶。
回家,杜婉和索弘瘫软在**,身体相互拥抱,一场意外的事故使他们重新弥和,用来缄默一个秘密。
杜婉一直张着眼睛,和索弘一样空洞:究竟她哪里比我好呢?
你从来都不需要我,任何事,男人是虚荣的,喜欢被所爱的女人崇拜着,而你好象不需要男人就可以独自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她不,连过马路时都要紧紧抓着我的手,让你忍不住就想去疼她呵护她。
杜婉说哦,然后沉默。
索弘突兀说:你为什么要在她家唱歌?
我只想让她邻居知道她这时已回家了,还活着,而你和我正呆在自己的家里,这看起更像是死在自己家里,更像一场意外事故。
索弘默然。拥过她说:杜婉,你还是爱我的,是不是?
杜婉笑了笑,眼泪滑下来,因为背叛,她恨透索弘,恨到希望他死,事实却是,恨是因为还在爱着,谁会为一个不再在意的人费尽心思?所谓的恨不过是爱在另一个极端的表达形式,危难的时候,人才明白最想屏弃的,或许就是最在乎的。
一夜,杜婉和索弘抛开所有芥蒂,缜密得设计万一来临的询问,因那场风花雪月的爱,他们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彼此需要,他们像两个急于缝制天衣的人,弥和所有的破绽痕迹,连同幸福一起粉饰。
关于杜婉为什么提前回来,索弘未问,关于原谅与否就不必说了,这是两个人的秘密,在一些时候,心照不宣是维系安全幸福的秘密武器。
早晨,索弘说:我们换个热水器吧,换一个太阳能的,安全一些。
杜婉说:好啊。随后说了一个牌子,她已经留意很久了,据说很不错。
八
两天后,警察就找过来了。
询问的问题,跟想象里没太大出入,回答警察的询问时,杜婉和索弘紧紧地攥着手,恩爱亲密无隙,索弘和女孩子的关系,他们已调查清楚,问了杜婉在学术交流会上为什么半途而归。
杜婉说知道了,她打算回来拯救婚姻,爱情比事业要重得多。这样说时,泪已经明晃晃一片,这片她最不愿意让人看见的伤疤,终还是被人洞察了。
警察盯住杜婉道:死者白裙子上有一个明显的脚印,如果她真的死于洗衣机触电,她不可能不洗这条裙子,因此我们断定这不是第一现场,说明开洗衣机前她已经死了。
索弘的手在杜婉掌心抖动了一下。
杜婉平静说:是的,那不是第一现场。索弘望着她。
她死在我们家,我早就隐约知道索弘有情人,我也知道只要我出差索弘就会带她回家,所以我提前回来了,我想证实一下,而且这是真的,索弘带她回家,她死于热水器触电,我回来时,索弘正被吓傻,人已死了,再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我们不想卷进这场桃色命案风波,你们感觉这光彩么?
警察带走了坏掉的热水器,索弘望着杜婉,惊诧于她的应变。
杜婉宁静说:亲爱的,给我杯水,我不过说出了事实,人在末路,真话或许比谎言更能证明自己。
九
果然天衣无缝,警察都找不出痕迹。
明天会怎样?谁知道呢,反正现在,索弘是感念着杜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