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打扰你。”他苦笑，“也怕你拒绝。比起彻底失去，我宁愿保留一点幻想。”
“笨蛋！”她哽咽着捶他，“你知道我在国外哭了多少次吗？每次生病、每次被人欺负、每次看到情侣牵手走过街角……我都在想，如果当年他挽留我，我会不会就不走了？”
他紧紧抱住她，“现在我知道了。下次换我先开口，换我不要命地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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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入夏，婚礼临近。
小十忙着试婚纱、定菜单、安排宾客名单，整个人像陀螺般转个不停。某天深夜，她伏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流程表。方恪礼轻轻将她抱上楼，盖好被子，正要离开，却被她无意识地抓住手腕。
“别走……”她呢喃，“今晚别走。”
他停下脚步，坐在床沿，握住她的手。
“我在。”他低声说，“这辈子都不会再走了。”
第二天清晨，她醒来时发现枕边放着一枚玉镯，通体莹润，雕工精致。
“这是……？”
“我妈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他站在门口，神情郑重，“她说，将来给我妻子。我一直没给别人，就是在等你。”
她怔住，眼眶发热，“你不怕我戴不上？”
“那就磨着手腕戴。”他走近，亲自为她戴上，“疼了也不准摘。”
她笑着流泪，“你是霸道总裁附体了吗？”
“不是霸道。”他凝视她，“是终于敢坦白自己的贪心??我想让你拥有我生命里所有重要的东西，包括过去未曾说出口的深情，和未来每一个清晨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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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天，阳光明媚。
教堂外玫瑰盛放，宾客云集。凌派派抱着女儿早早到场，念安穿着粉色小裙子，坐在婴儿车里啃手指，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
“阿姨今天真美。”她摸着婚纱赞叹。
小十红着脸，“你再夸我就要哭了，妆又要花了。”
“哭也没事。”凌派派眨眨眼，“反正你老公看你哭也不会心疼，只会更想抱你。”
仪式开始前五分钟，司仪忽然慌张跑来：“方先生不见了！”
众人一惊。
小十却笑了，“让我去找他。”
她沿着花园小径走去，果然在喷泉旁找到了他。
他背对着人群，西装笔挺，身影挺拔，却透着一丝罕见的紧张。
“躲这儿干嘛？”她轻声问。
他回头，眼神复杂，“我在害怕。”
“怕什么？”
“怕这不是真的。”他声音沙哑，“怕下一秒醒来，我还是一个人坐在空荡的办公室里，听着录音机里你十年前留下的语音。”
她走过去，握住他的手，“那我现在告诉你，我是真的。我们的爱也是真的。不管过去多少年，只要你回头，我一直都在。”
他深深看着她，忽然单膝跪地??尽管此刻距离仪式仅剩三分钟。
“小十，我再问你一次。”他掏出戒指，“你愿意嫁给这个曾经懦弱、逃避、错失你十年的男人吗？让他用余生弥补，陪你吵闹、撒娇、吃路边摊，看遍春夏秋冬，走到白发苍苍？”
她笑着跪下来，与他平视，“我愿意。从第一次在校门口看见你骑单车歪歪扭扭摔进花坛开始，我就注定要嫁给你。”
全场宾客不知何时已围拢过来，掌声雷动。
他为她戴上戒指，起身拥她入怀。
钟声响起，花瓣纷飞。
而在远处高楼之上，傅子臻举起相机，远远按下快门。